菲耶索萊的夜晚,安生坐在顛簸的吉普車中,沿著來時的路,慢慢的向著普羅修斯駛去。他披上一件外袍,裹著有些襤褸的普羅修斯戰鬥服,靠在車廂座椅上,感受著山路的起伏與顛簸,微涼的夜風從打開的小窗吹了進來,撫過他的麵龐,帶來一絲寧靜、微寒。
望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,菲耶索萊在星空下是如此的美好,宛如一幅夢幻般的畫卷展開在眼前,星光點點的夜空下,安生彷彿能聽到自然的呼吸聲和萬物的輕輕歎息。
如果是平常的一天,在這樣的環境下,安生能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力量和美麗,心靈也可以得到真正的放鬆和舒緩,去擺脫日常生活的束縛,享受純粹的自然之美,或許是一種難以言表的奇妙體驗。
在吉普車廂、跌宕起伏,就像安生此時的心情般。
他深呼吸著微涼的晚風,一股寒氣湧入心中,將他複雜的情緒壓力下去。
車廂中瀰漫著一片沉默,而鑫彤就坐在他對麵,側著頭,手托著下巴,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麵。那清冷的月光、透過天上的遊雲,拋灑在她的秀髮上、又輕柔地拂過她俏美、有些蒼白的的臉龐,最終停留在她挺拔、俏皮的鼻尖上,撫照著她的憂慮。
在觀星台打敗奇美拉後,他們選擇跟著卡西莫繼續在菲耶索萊搜尋,即是要清除那些危險因素,也是要救援他們的同學。
洛桑說的冇錯,身為普羅修斯的學生,能正常的畢業、確實是個奢望。他們在一路上即消滅了許多殘暴的腐奴、也看到了許多慘死的無辜平民和普羅修斯的同學。
和其他學生會成員會和後,他們也才知道,卡西莫是普羅修斯學生會的會長,也是佛羅倫薩的美第奇家族的繼承人。
駛進璀璨燈火的佛羅倫薩,燈火通明的街道上,人流如織。歡聲伴著笑語,在優雅的薩克斯樂聲中,慢慢的飛向上天際。
掩蓋了吉普的轟鳴。
安生靜靜地注視著佛羅倫薩的街頭巷尾,他看到行走在街頭的每一個人,他們不知道在遠處聳立著的菲耶索萊,上麵曾發生了什麼,隻是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。
他們的平安、幸福的生活,正是源於無數在黑夜中、前仆後繼的守護者,這些行走於黑暗中的英雄們,他們默默地守衛著這個世界,讓秩序、文明,不至於崩壞下去。
世界上無堅不摧的矛,也冇有堅不可摧的盾,那脆弱不堪的美夢,究竟會何時破碎,安生不知道,卡西莫不知道,普羅修斯也不知道,他們隻是儘力著,緊握著手中的利刃,為了自己,也為了所要守護的人,一直戰鬥下去。
穿過燈火酒綠,悠揚的薩克森慢慢的遠去,直至不可聞,吉普車慢慢的駛近了普羅修斯,直到開過那安靜的聖米尼亞托大殿,開進普羅修斯的灰白色的圓柱和拱門,停在了他們上車的地方,普羅修斯的紀念廣場。
安生他們是最後一批迴校的新生,此時的紀念廣場已冇有什麼人了,隻是遠遠的,就看到了許夜和飛宇、還有知悅和燕青學姐,後麵還有幾個老師在那站著,似乎在焦急的等待著安生和鑫彤的歸來。
一下車,飛宇他們就跑了上來,圍著鑫彤和安生,打著轉的觀察著,生怕他兩落下了什麼嚴重的傷。
見他們兩人冇事後,便都吐出了一口氣,眾人懸著的心,也放了下來。
“你們怎麼這麼久纔回來,可把我們擔心壞了。”
知悅用力的拍了拍安生的肩膀,關心的問道。
安生鼻子酸酸的,冇想到這些朋友會一直留在這裡等著他們回來。一路上,他也擔心他們會不會出事,回程時心緒難平。他仔細看了看他們,身體除了一些小傷疤外,都無恙,就是灰頭土臉的,都顯得有些狼狽。
“我們遇到了使徒教會的人,後麵被卡西莫學長救下後,便一直跟著他,想去救援其他同學,所以才耽擱了。”
鑫彤小聲的說道。
“卡西莫,他就是普羅修斯的學生會長。”
站在知悅後麵的燕青學姐開口說道。
安生點點頭,表示知道。
就知悅繞著頭,開口說道:“我也是,我也是被學生會的人給救下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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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遇到了許多的腐奴和使徒教會的成員。後來問學姐才知道,原來使徒教會在得知被普羅修斯圍剿後,便抱團往著我的那個方向突圍,還好有學生會在,要不然......”
聽完大家都有些沉默, www.kansh.com經過菲耶索萊一戰,他們現在才真正知道自己的弱小,以及世界的殘酷。
“平安歸來就好。”
熟悉的聲音從後麵傳來,大家挪了挪腳步、側目,便看到了走過來的、站在後麵的夏洛特和洛桑。
夏洛特小跑了過來,越過人群,直接一把將鑫彤摟入懷中。鑫彤怔了一下,便感覺到胸前一團溫暖,慢慢的湧入全身、驅散了夜晚的寒冷,隨即蒼白的臉頰泛起一抹紅霞,然後頃刻變得通紅。
洛桑也走了過來,摸了摸安生本就雜亂的頭髮,柔聲道:“你們的事學生會跟我說了,雖然值得表揚,但是我還是建議,能撤離就撤離,你們是新生,不及他們學生會那些老油條。”
安生點點頭。
夏洛特鬆開手,讓鑫彤得到喘息,聽到洛桑的話,她又忙的開口到:“班主任,我們班的其他同學怎麼樣?都回來了嗎?”
雖然和班裡的其他人相識冇多久,但她既然當了班長,就要儘到班長的責任。
洛桑摸著安生的手一怔,收了回來,沉默了一下,似乎一向不羈的他,現在也有些憂傷,便搖搖頭。
看著鑫彤暗淡的眼神,洛桑開口道:“不晚了,你們先回去吧,普羅修斯給你們放了三天的假,這幾天好好休息。”
說完,又看了一圈安生他們,便轉頭離去。夏洛特也跟他們揮揮手,便跟著追上洛桑的背影,跟著他離去。
紀念廣場上的那具雕像,還在無聲的呐喊著,那遼闊豪邁的怒號聲,似乎就在安生的心中迴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