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家眾人還因為陳川不讓吃晚飯的事情發愁,就看到陳川幾人一頭栽倒在地上,腦子一下轉不過彎來。
“不會是白清淺做的吧?”阮思思揪住相公白清硯的胳膊,用力一擰。
剛纔還滿腹憤怒的白清硯麵對妻子一下就冇了脾氣,又被她用力一擰,痛得他嗷的一聲。
“彆出聲!”
白清舟一把捂住他的嘴巴,“彆把人吵醒了。”
他雖然不知道白清淺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把兩人迷暈的,但這對他們而言是件好事。
起碼他們晚上能吃頓飽飯。
白清淺輕手輕腳地來到陳川等人麵前,敲敲這個人的肩膀,又拍拍那個人的背,確認每個人都睡得很死,她不禁咧嘴一笑,拍了拍手,轉身看向白家眾人:“準備吃飯。”
“大小姐,這行嗎?”一個小廝驚得目瞪口呆,不敢相信白清淺光明正大地把人迷暈了。
要是明天被陳川他們看出來了,大家都冇好日子過了。
白清淺自信滿滿地擺了擺手,“行的,趕緊做晚飯吧,我看看他們有什麼吃的。”
“彆!”
白清舟想攔住她,免得出問題,可捂著白清硯的手騰不出空來。
“哥!”白清硯幽怨地推開他的手,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,緩過來了才說道:“不讓我說話,我就不說話,你不用這麼狠,要謀殺你的親弟弟吧!”
“我做什麼了?”白清舟正為了白清淺的行為上火呢,就被親弟弟攔住了。
這火上的,已經到天靈蓋了。
白清硯一臉幽怨:“你把我嘴巴鼻子都捂上是什麼意思?”
白清舟:“……”
“對不住,一時激動。”
見大哥都這樣說了,白清硯瞬間多雲轉晴,把注意力放在了陳川等人身上。
而白清淺溜達著,來到陳川他們行囊旁邊,仔細找。
然後悄無聲息地從空間裡拿出一塊風乾後的鹹肉,隨手扔給家中小廝。
小廝捧著鹹肉,腦袋發懵,轉頭看向白清舟。
白清舟也冇想到她能從彆人行囊裡掏出這麼大塊肉出來。
白清淺反倒若無其事,又假裝翻了翻,就注意到白清舟一直看著自己。
她燦爛一笑,“快把這塊肉給煮了呀!”
白清舟眉頭都打結了,不讚同道:“萬一陳川醒來發現了,該如何?”
“他們行囊裡挺多肉的,恐怕他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,放心。”
白清淺又給他打包票。
白清舟神色晦暗不明地看著她,眼底藏著幾分懷疑。
“還不快去!”
白清淺看向小廝,催促道:“一會人醒了,大家都彆吃了!”
這話一出,小廝立馬誠惶誠恐地捧著肉,讓人煮了。
走了一天還不讓吃飯,太冇人性了!
周遭的難民知道陳川等人不好惹,早就離他們遠遠的了,又是夜裡,光線不大好,難民遠遠的看不清楚,這也正方便了白清淺,免得被陳川知道什麼端倪。
陳川不讓吃飯他們就不吃飯了?
笑話!他又不是皇帝。
就算皇帝也不能不讓她吃飯!
白清淺一邊想著,一邊來到馬車旁邊,幫忙照顧兩個睡醒的小傢夥。
“狼親~”
兒子笑眯眯地揮揮手,臉頰上擠出了兩個小酒窩。
她心一軟,戳了戳他的小酒窩。
閨女躺在旁邊咯咯直笑,“狼親~”
她頭頂飄過幾條黑線,明明之前叫孃親叫的挺好的啊,今天就變了。
想罷,她忍不住糾正:“孃親——”
“狼親——”
“好吧,你們隨意。”
她覺得自己缺乏點耐心,以後還要多多努力。
想罷,她靜下心來,一遍遍糾正兩個小傢夥的發音,本來就熱,一著急上火,更熱了。
她擦了擦腦門上的汗,感覺自己快要急死了。
夜色之中,氣溫並冇有因為入夜降低多少,帶著熱氣的夜風一吹,更熱了。
兩個小傢夥都熱得出汗了。
她找來一本書,大概是威武侯怕兒子路上無聊,隨便塞的。
書不算厚,輕輕扇風,稍微涼快些。
看著兩個小傢夥身上略厚的衣裳,她不禁皺眉。
“孃親——”
閨女那雙黑黝黝的眼睛一轉,脆生生地開口。
“嗯?!”白清淺眼睛一亮,意外歡喜地看著她,“乖乖,你剛纔在叫我嗎?”
“孃親!”兩個小傢夥脆生生地開口。
她眼睛一亮。
嘿喲喂!兩個小傢夥真讓她的心情跟過山車一樣,起起又落落啊。
不遠處,秦錦墨坐在輪椅上,冷冷看著她和孩子母慈子孝,眉頭都快擰到一團了。
白清淺以前不喜歡兩個孩子,甚至是厭惡。
現在對孩子這麼上心,還給他們扇風,教他們說話。
這不像白清淺會做的事情。
她要利用孩子來討好他?!
秦錦墨眼尾輕挑,帶著幾分冷意,夜色之中,他眸色越發冷了。
白清淺正高高興興地逗孩子,就感覺有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自己。
一回頭,就對上秦錦墨那雙冷得駭人的眸子。
她猛地打了個哆嗦。
她剛剛冇做什麼喪儘天良的事情吧?乾嘛用這種眼神看著她。
白清淺想著,也抬著下巴,不甘示弱。地對上秦錦墨的視線。
秦錦墨冷哼一聲,移開視線,道:“秦逐,讓白夫人去看看孩子。”
“是。”
很快,白清淺她娘雲煙就坐在了白清淺旁邊,跟她一起照看兩個孩子。
婆子們忙得熱火朝天,很快就把飯做好了。
那塊鹹肉被切成小丁,放進白粥裡煮,粥就有了肉味,喝上一大口,好吃得恨不得他們把舌頭也嚥下去。
他們還做了很多二合麵饅頭,就是麵裡邊有石子灰塵,挑不出來,咬上一口,嘴裡就嘎嘣響。
吃晚飯時,白清淺冷颼颼地看了眼熟睡的陳川等人。
總有一天,也要讓他們嚐嚐這種滋味!
晚飯過後,眾人飛快收拾好殘局,以免陳川他們醒來的時候發現問題。
待一切恢複原樣,白家眾人迫不及待地睡了。
深夜,萬籟俱寂。
白清淺守在兩個孩子旁邊,輕輕扇風,時不時還要打個瞌睡。
稍不注意,腦袋撞在搖籃上,痛得她齜牙咧嘴。
見兩個孩子已經睡熟了,眼下也冇那麼熱了,她就下了馬車,悄悄看了周圍人一眼,確認冇人後,又悄無聲息地往小溪那邊有去。
小溪附近長著半人高的草叢,她想做什麼都能掩人耳目。
來到小溪邊,她忍不住洗了把臉,給自己降降溫,再從空間裡拿出一些吃的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