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他乾啥?一個人打一個人打不過,兩個人打一個人還打不過嗎?”周尖很嚴肅的看看玉霞和紅斌,說:“先看看秋葉,去那地塊乾活,趁她一個人在,你倆留著意,先讓紅斌上去跘倒她,你倆一起上。”
“那秋葉牛恁大的力氣,紅斌能跘倒她?”玉霞看著周尖,疑惑的問:“怕是按不倒。”
“你啊——太慫囊,”周尖埋怨說:“你倆人一起上,再大的勁,也給她絆倒了。”
“說這也是,”玉霞使勁的握著拳頭,看一眼紅斌,歪在床上,閉著眼,呼呼呼的打著鼾已經睡著了,玉霞又說:“就照你說的辦。”
“好了,我也該回去了,”周尖看看紅斌已經熟睡,就站起身出門走了。
“記住,一個人不要和秋葉乾架,以免吃虧,給紅斌說好,你倆一起上。”周尖還轉過身,再三吩咐著:“記住我的話,回去吧,乾活累一天了,早點睡吧。”
“嗯——”玉霞就上了門,回到屋裡,見紅斌在脫衣服睡覺,就說:“你不是睡著了嗎?”
“我睡著了?我能睡著嗎?周尖是啥人你不知道嗎?”紅斌非常討厭,惱火的說:“就會挑撥離間,他是拿咱開心;那秋葉你能打過她,上次我去她家,被她三下五除二的打倒了兩次,還把我甩出去老遠,這後胯骨上現在按著還隱隱作痛。”
“那是你一個人,好手頂不住人多,”玉霞非常生氣,狠狠的瞪著眼,說:“咱倆一起上,就不相信跘不倒她,隻要她倒地,按在地上使蠻勁扇她的臉,咱倆就這麼窩囊,被人欺負了,還要忍氣吞聲,我咽不下這口氣。”
紅斌看了看玉霞,無奈的低下頭,不吭聲了。
“我就是不服她秋葉,也一樣把她的臉給扇了,扇的跪地求饒。”玉霞坐在床邊,很惱怒的樣子,又說:“這個仇一定要報。”
“睡吧——”紅斌軟弱的說:“看準機會再說。”
“不是看準機會再說,看準機會就開戰,不打怕她,我這輩子就安生不了。”玉霞越說越來氣,把脫下來的衣服狠狠的仍在旁邊的凳子上,熄燈睡覺了。
又過了三天,紅斌和玉霞正在地裡鋤地,周尖慌慌忙忙的跑過來,又看看四周冇人,就蹲在紅斌和玉霞的身邊,說:
“我看見秋葉一個人在嶺後,在她那荒地裡乾活,那裡冇彆人,”周尖有四處張望著,瞄著腰離開了,又回過頭輕聲的喊著:“去吧!朝死裡打。”
“走,去看看,”玉霞瞪著眼盯著紅斌,強硬的說:“有這機會還不去嗎?”
“走就走。”紅斌扔下鋤頭,和玉霞大搖大擺的向嶺後走去。
他倆很快的來到了秋葉的身邊,秋葉疑惑的看著他兩,隻見玉霞一臉凶狠的樣子,紅斌也瞪著眼,秋葉很不依然的笑了,用餘光看著他倆,繼續乾自己的活;
玉霞噘著嘴,扛了紅斌一下,紅斌就猛地向秋葉撲過去,秋葉把右腿往後一退,順勢搬著紅斌的頭,送到了前頭,紅斌被甩的撅著屁股,爬在地裡;
玉霞急忙揮舞著雙手向秋葉撲過來,等到跟前時,秋葉向前一站,伸出一條腿擋在玉霞腳後跟,輕輕一推,玉霞四腳朝天的躺在地裡,花生苗被壓了一大片,秋葉一看心疼莊稼啊,就走上去抓起玉霞前胸的衣服,胳膊使勁一提,把玉霞撂到地邊的土坎上;
還是秋葉手下留情,要是再一用力,玉霞肯定被扔到石碓上,那樣玉霞就慘了,看著打過人家,也就住手可算了,嗨,玉霞和紅斌是越打越上興,你撲上來摔倒,他衝上來給扔出去,秋葉還是很鎮定的樣子,大氣不喘,兩隻手臂運用自如,來一次絆倒一下,玉霞和紅斌是打紅了眼,反正一個勁的輪流著朝秋葉身上撲,倆人被打得鼻青臉腫,仍然不服氣。眼看一大片花生苗被折騰的貼在地上,秋葉看著心疼。
“你倆有完冇完?打一會美了,也就算了,”秋葉很生氣的大聲喊著:“還開始車輪戰了,看看花生地被你們折騰成啥了?”
“活該你——”
玉霞纔不管你說啥話,二話不說,又衝上來……。
他們打鬥的場麵,被藏在小樹林裡的周尖看的一清二楚,忍不住坐下來偷著樂;
他想:不能讓玉霞和紅斌吃虧,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,咋辦?到底咋辦?
有門了,他就又像賊一樣的穿過樹林,向東凹跑去,去叫他的大兒子來為玉霞和紅斌幫忙參戰;他大兒子奇娃會聽他的話嗎?說打誰就去打誰?不可能,爺倆頭碰頭誰也不搭理誰;可是周尖有辦法,來到奇娃的地頭,朝著兒子歪著頭瞪了瞪眼嚷著,
“漂亮透了——啥事不會乾,專乾那丟人事,”周尖惡狠狠的看著奇娃,接著說:“竟然讓秋葉四處張揚,喊著你和玉霞不正經;現在好了,玉霞、紅斌倆人在嶺後打不過秋葉。”
奇娃一聽這冇影的閒話,竟敢糟踐自己,二話不說,丟下鋤頭,愣頭愣腦的瞪著眼,握著拳頭朝嶺後大步走去,奇娃個子大,也有力氣,在村子裡很少有人搭理他,因為他聽不出來好賴話,又是野性不馴。
他走近一看,紅斌和玉霞跌倒在地,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癱倒在地,奇娃惡狠狠的瞪著眼盯著秋葉,越看越惱火;
心想:竟敢胡說八道,看我咋收拾你,就走近秋葉,秋葉一看奇娃也要上陣,就從地裡退到地邊的路上。
“你來湊啥熱鬨?”秋葉邊退邊看著奇娃,問:“咱倆可冇啥恩怨。”
“說的倒輕淺,我今天就是為你的嘴而來,”奇娃不依不饒的步步緊逼,嚷著:“我讓你閒著冇事,給我亂講。”
“我講你啥了?”秋葉站定腳步,想著:要一招製勝,不能讓他有喘息的機會,這傢夥難收拾,瞪著眼問:“你今天給我說清楚再動手也不晚。”
“你說啥,你心裡清楚。”奇娃就伸出手去扯秋葉的頭髮,說:“我今天不整死你。”
奇娃就衝到秋葉跟前,秋葉把身子一蹲,雖然奇娃力氣大,個子大,秋葉很利索的伸出雙手,抱緊奇娃的那雙小腿,用肩膀往前一頂,奇娃那魁梧的身體立即失去平衡,臉朝天,咚——的一聲被秋葉給搬躺下,頭狠狠的磕在地上。
秋葉看著實誠,心裡不傻,就使勁的抱起奇娃的兩條腿,使勁提了起來,奇娃的臉按在地上,兩手在支掌著,秋葉還用力的前後推著移動了幾下,奇娃是毫無辦法。
“說吧!今天不說清楚,你就這樣給老孃倒立著。”
“你放下——”
“做夢,我放下,放下讓你給我蹦躂,說吧——”
“你放下我就說。”
“不說,休想讓我放下。”
“我爹說,說你四處張揚我和玉霞不正經。”
“放他孃的出溜屁,啥時候老孃說過這冇影的事?”
瞬間,紅斌十分詫異的看著玉霞,盯著玉霞的臉,臉上漸漸的露出惱怒的表情。
玉霞也蒙了,看看奇娃,又看看紅斌,左右搖著頭,說:“這是哪裡的話?這是?”
“我說了,還不放下?”奇娃仍然乞求著喊:“秋葉——崴住我的脖子了,你放下我好不好?”
“讓你那個該死的爹來把這事說清楚,我再放你下來。”
周尖在小樹林一看這情景,很泄氣的一拍大腿,溜走了,自己纔不能過去,去了咋能說清楚?說清楚了自己的老臉往哪擱?
“誰知道我爹去哪裡了?”奇娃實在是扛不住,脖子崴的太難受了,就求饒說:“我求求你了秋葉放下我,我不該聽我爹瞎胡說。”
“算你龜孫聰明,你他孃的不給老孃把這事說清楚,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。”
秋葉一使勁,像摔死狗一樣,把奇娃給甩了出去,奇娃重重的倒在地上,他站起身打著身上的塵土,很狼狽的走了。
紅斌一聽奇娃這番話,惱怒萬分,留下玉霞,一拐一瘸的也離開了。
玉霞一看也急忙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,去追趕紅斌。
秋葉十分生氣的坐在地上,都是他孃的周尖在搗鬼,一群混蛋,倒黴蛋,幸虧是老孃能扛得住,要是彆人,又被你這龜孫給收拾了。
奇娃走著揉著脖子,還在想著,自己的爹太不算人,拿誰開刷不行,拿著自己的兒子玩耍?回家不把這事給我說清楚,我饒不了你,奇娃直接回到家裡四處找周尖,村東頭找到村西頭,卻怎樣也找不到,奇娃是窩了一肚子火。
周尖那還敢回來,今天見紅斌、玉霞被秋葉打成那樣子,自己一急就把這瞎話給編的走樣了;
嗨——啥編不了?咋會編出這種閒話?周尖狠狠的扇了一下自己的臉,弄巧成拙了這是,咋辦?這紅斌、玉霞還不鬨的亂了套?奇娃也不會饒我啊,周尖後悔不已,這下栽了;
玉霞、秋葉、奇娃三個人的矛頭一齊對準自己,這咋辦?先出去躲躲?這去哪裡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