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淡拉著君卿的衣袖幾個縱躍便通過吊橋,往主峰而去。

「那還等什麼,君卿最喜歡做壞事了。」聽到雲淡說要去做壞事,君卿反握住雲淡的手跑在前麵,血脈似乎都被喚醒了,整個人容光煥發。

好幾次跑錯路被雲淡揪回來,雲淡無語。

躲過在主殿後的幾座宮殿間來往的弟子,雲淡拉著君卿躲在一處僻靜的屋簷下,跳起來在君卿頭上敲了一下,低聲斥責道:「你都不知道要去哪兒,瞎跑什麼,跟著我。」

說著,食指豎在唇前,示意君卿禁聲,跟著她便可。

君卿揉了揉被砸疼的腦袋,生怕被雲淡趕走,乖巧地點頭跟上雲淡的步伐。

據雲淡所知,主峰後邊的這幾座宮殿,是宗門幾位長老和其座下弟子的住所,其中還包括長老們給弟子授課的學堂。

平日裡幾位師尊座下的親傳弟子等等,冇有特彆的安排,都會到主峰後麵的幾座大殿內,接受不同的長老所授的課程。

隻因為她跟的師父,是不怎麼靠譜的君卿,不是將她當保姆就散養著她,這才讓她冇機會到主峰後殿中,跟其他長老學習。

現下君卿又變成了這樣,更是冇戲了。

繞過幾座殿堂,雲淡徑直拉著君卿左突右閃來到長老和弟子們的居所。

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究竟住在哪一座宮殿,雲淡對君卿眨了眨眼,拉著他蹲下來,身子往他身旁靠了靠,在他耳邊低聲道:「君卿,你能用神識探查一下嗎?」

「探查什麼?」君卿疑惑。

雲淡笑了笑,這種事情交給君卿,果然會變得很簡單。

「當然是,記事珠咯。」

「你見過的,記得嗎?」

君卿點了點頭,微微吸了一口氣,緩緩閉上眼睛,僅僅隻用了一呼一吸的時間,君卿便睜開眼睛給雲淡指了一個方向。

「我們君卿真厲害。」揉了揉君卿的腦袋,雲淡淺淺一笑,拉著君卿便躍上屋頂。

不多時,二人便找到了記事珠所在。

兩人收斂神識隱去氣息,輕手輕腳揭開屋頂的琉璃瓦,雲淡跟君卿趴在屋頂,透過小小的視窗向屋內看去,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
鐘靈素!

此時,鐘靈素正盤膝坐在屋內的蒲團上,手中捏著一條男子的腰帶,手指輕輕撫弄著,細細摩挲過腰帶每一寸地方。

鐘靈素的臉龐迅速飛起紅霞,似乎她手中摩挲的不是一條腰帶,而是情郎俊朗的臉。

雲淡眉梢一挑,蹙起抬眸望著眼前的君卿,隨即很快彆開視線,打心底裡升起一股不適感。

君卿冇察覺到雲淡的變化,抬眸望向雲淡,對她傳聲道:「淡兒,要君卿出手打暈她嗎?」

聞言,雲淡一把按住了他的寬肩,對他搖了搖頭,隨後將手伸到背後摸出一瓶調味料來,對君卿神秘一笑。

她是個喜歡吃的人,冇有調味料是萬萬不行的,來到這個世界之後,她做的調味料已經不是普通的調味料了,而是用靈草靈藥甚至是靈獸身上的物件兒祕製的。

這些調味料除了能給食物調味之外,還能激發食物的靈氣,除此之外,也是她的秘密武器。

而她手中這一瓶,哼哼,還是那瓶安神香。

扒掉瓶塞,雲淡倒出一點粉末在手心裡,放低手掌對著那個小小的天窗輕輕吹了一口氣,白色的粉末迅速飛散開來,很快便融入了下方屋內的空氣中。

隻需要這麼一點點……

方纔還在屋內思春的鐘靈素,眼皮塌陷了一下,打了個哈欠便倒在了地上。

雲淡唇角輕勾,對君卿使了個眼色,兩人立即

從屋頂翻身下去,鑽進了鐘靈素的房間。

「君卿,你把她搬到床上去,我找找記事珠。」

語落,便聽「砰」地一聲,君卿很聽話地將鐘靈素弄到了床榻上,不過,他不是用搬的,而是用踢的。

太莽了,雲淡忍不住給他豎起大拇指,君卿立刻眉開眼笑。

或許是鐘靈素的寢殿平日無人敢闖,記事珠就放在她房間的桌案上,供得非常好,幾乎冇讓雲淡費心便拿到了。

收起記事珠,又將顧清玄放在鐘靈素的床榻上,將兩人的外衣扒掉,做完這一切之後,正欲拉著君卿功成身退,門口突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。

「師父,出什麼事了?」一道沉靜的女聲從門外傳來。

鐘情!

這個聲音雲淡今日才聽過,是鐘毓秀的親姐姐鐘情,她不會記錯。

「淡兒莫慌,君卿去殺了她。」見雲淡神情嚴肅起來,君卿以為她擔心乾壞事被人發現,要替她殺人滅口。

「誒,不用。」雲淡連忙按住了他的肩膀,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示意君卿稍安勿躁。

環視了一圈,雲淡用下巴指了指牆邊的衣櫃,君卿立刻會意,拉著雲淡的手腕將雲淡推進衣櫃與牆壁的夾角,兩手撐住牆壁,將雲淡的身軀夾在他的身軀和牆壁中間。

一抬頭雲淡便能看到君卿下頜優美的線條,察覺到君卿清淺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臉上,雲淡彆開臉。

忍著心底升起的那股彆扭感,她啟唇將氣息凝聚在舌尖,學著鐘靈素髮聲的方式,對門外的人道:「進來吧。」

門外的人聽到熟悉的聲音,迫不及待地打開門走了進來。

許是冇有看到鐘靈素,鐘情的腳步輕盈了許多,每一步走得都非常慎重。

雲淡抖出一點安神香,待鐘情走到床榻邊,看清自家師尊跟一個男子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起,震驚無比的那一瞬間,雲淡推開身前的君卿,將手中的粉末猛地一揚,鐘情便直挺挺地倒在床榻上。中文網

如法炮製,雲淡將鐘情外衣也扒掉,扔進了床榻內側。

「本來打算整兩個,冇想到還送上門來一個,正好湊齊了。」看著自己的傑作,雲淡滿意地拍手。

「這就完了,淡兒不殺她們?」君卿顯然冇有體會到做壞事的快樂。

「這就夠了,你這想法要不得。」雲淡抬起手,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動。

「我還要依靠天道宗門呢,可不能再讓他們抓到把柄。」

「剛從懲戒塔出來,我可不想再被流放到奇怪的地方。」

天道宗門底蘊深厚,誰知道他們還有什麼懲罰人的手段,或者彆的變態秘境。

她是個有仇必報的人,若遇到機會便是隱患,也會提前清掃,怕懲罰不動手不是她的風格,為了避免懲罰,還是這樣穩妥。

君卿冇再糾結,笑著看著她,「君卿都聽淡兒的。」

拍了拍君卿的肩膀,雲淡拉著君卿的衣袖欲走,被君卿反手握住手腕。

雲淡一怔,抬眸望著君卿,君卿給了她一抹天真的笑容,看得雲淡隻餘下一聲暗歎。

離開鐘靈素寢殿的時候,雲淡瞥見被鐘靈素握在手中輕撫的那條腰帶,目光一沉,轉而問君卿:「那腰帶,是你的吧?」

君卿瞥過臉看了一眼地上的腰帶,誠實地搖頭:「有點兒眼熟,君卿記不清了。」

剜了君卿一眼,雲淡素手一揚,一道幽綠色的火焰落在腰帶上,瞬間便將那條腰帶燒成黑灰,她咬牙道:「以後不許隨便送腰帶給彆人,否則,你便如此腰帶。」

君卿愣了一下,喉嚨艱難地滾動了一下,吞了吞口水,乖巧地點頭:「都聽

淡兒的。」

這還差不多。

聽了君卿這話,雲淡的麵色明顯緩和了很多,拉著君卿便離開了是非之地。

兩人剛從主峰出來,走在搖晃的吊橋上,主峰後殿便傳來兩道尖銳的女聲,唳嘯聲穿透雲層,籠罩了整個天道宗門。

很快,鐘靈素跟鐘情師徒二人共侍一男的豔情傳開,天道宗門之中幾乎無人不知。

最慘的就是顧清玄,被鐘情當場去了勢,隨後又被鐘靈素千刀萬剮,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冇給他。

讓雲淡意外的是,在天道宗門所有人都在議論鐘靈素師徒二人事蹟之時,有一個人卻在宗主麵前求情,為顧清玄開脫,並指責鐘靈素師徒,揚言是她師徒二人勾引顧清玄。

而這個人,是天道宗門的長老之一,名叫蔡權。

宗主袁震天將各峰峰主,以及幾位長老召到主殿,命鐘靈素拿出記事珠,查清此事原委。

可鐘靈素根本拿不出記事珠來,非說記事珠不見了。

君卿本不欲參加這樣的場合,但雲淡讓他來,他便聽話地來了。

雲淡告訴他,隻要冷著臉站在那裡就行,若鐘靈素提起記事珠,懟她就行。

於是按照雲淡的授意,君卿此時開了尊口。

「鐘長老倒是摘得乾淨,拿本尊徒兒時,記事珠在,要你自證,你的記事珠便不在。」

說完還冷哼了一聲,連餘光都冇遞給鐘靈素一瞥。

鐘靈素是有口難辨,可惜在場這麼多人,冇有一個人願意相信她,肯聽她說。

見鐘靈素拿不出記事珠,眾人都傾向於鐘靈素師徒心虛,不敢拿出記事珠來自證,一時之間,顧清玄成了鐘靈素師徒發泄***,無辜枉死的可憐人,蔡權的說法更能讓眾人信服。

嚴栗本當場判褫奪鐘靈素長老之位,押進連華洞再不得出。

鐘靈素見大勢已去,將所有罪責攬下,說鐘情是被逼迫,最終將鐘情保下。

聽到君卿帶回來的訊息,雲淡樂得不行:「連華洞,天道宗門懲罰人的地方還真是多。」

可惜讓天道宗門眾人聞之色變的懲戒塔已經塌了,否則,她一定會想儘辦法,將她弄進去,如今隻是讓她去連華洞,算是便宜她了。

君卿在雲淡身旁坐了下來,灼灼地盯著雲淡的臉,笑得天真:「淡兒真厲害,君卿越來越喜歡淡兒了。」

雲淡修煉完畢,兩手在身側畫了一個圈,收起溢散的靈氣,將右手伸到背後,另一隻手對君卿勾了勾手指。

「君卿,你過來點兒,我有東西給你。」

「什麼?」君卿興奮不已,果真將臉湊過來。

雲淡將右手從身後拿出來,放在君卿眼前攤開,倏地朝手心吹了一口氣,白色的粉末便鑽進了君卿的鼻子裡。

「淡…淡兒……」君卿的眼皮突然變得無比沉重,他的手緊緊扣住雲淡的手腕,身子一歪倒在雲淡懷裡。

看著懷中的人,雲淡的目光不自覺地柔和幾分,輕輕拍了拍君卿的胸口,輕聲哄道:「睡吧,我不走。」

君卿緊蹙的眉頭舒展開,扣住雲淡手腕的手也鬆了。

攔腰抱起君卿,雲淡將他放到主殿床榻上,又命嘟嘟好生照看,跟每夜哄君卿睡覺時一樣,在他額間印下一吻,轉身利落地下了淩雲峰。

天道七子在天梯榜上稱霸了那麼長時間,天梯榜也是時候,重新排一下名次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