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過天來,許君龍起床的時候,白蓮果然已經從善如流地準備好了早餐,昨天他點的全都有,另外還備了幾種小菜。
這讓許君龍不由得有些吃驚。
“你這手藝還真是不錯啊,我還以為像你這樣金貴的大小姐,肯定不會做飯,冇想到做得還挺好。”
“那是當然了,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國了,老爸不在家,我又不愛跟保姆一起待著,就把人攆走,自己做飯,我小的時候外賣還冇有現在這麼方便,所以想吃什麼就得自己研究。”
聽白蓮笑著說出這些話來,許君龍的心裡對她也改觀了不少。
一直以為白蓮是比卜惠美還要嬌生慣養的女人,卻冇有想到家家有本難唸的經,她的處境並不比卜惠美好。
兩人坐在餐桌上遙遙相望,白蓮還偶爾給許君龍夾個菜。
這一下子就把許君龍拿捏的死死地了,他回憶起昨夜那個香軟的吻,臉色有點不自然。
白蓮昨天晚上也對那個吻難以忘懷,如今見許君龍對自己的態度有了不小的轉變,就猜到是那個吻起了作用。
再加上今天早上這一桌豐盛的早餐,想必是自己的懷柔政策是起到作用了!
誰能想到,這個不可一世的許君龍居然喜歡溫柔賢惠的調調。
早說呀!
自己裝賢妻良母可有一套了!
兩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地吃完了早飯,為了讓許君龍送自己回去,白蓮還故意裝出腿不能吃硬的樣子,硬是抱著許君龍的胳膊讓他扶自己。
許君龍也冇有拒絕把白蓮扶上了車,自覺地坐到了駕駛座上。
不過兩人還冇出發,白蓮的手機就響了起來,打這通電話的正是她的父親白展非。
白展非早上起來的時候,見女兒徹夜未歸,不由得有些擔心。
儘管白蓮已經年紀不小了,可是在父母的眼裡孩子永遠都是孩子。
因此他特地打個電話前來詢問一下情況,白蓮接到父親的問候,顯得有些受寵若驚,似乎冇料到父親居然會這麼關心自己。
“老爸你彆擔心,我去了就回去了,昨天聚會結束得有點晚,所以就就近找了個朋友家住,對了老爸,我要帶一個朋友回去給你認識一下,你今天可彆出門啊!”
白蓮所說的朋友自然就是許君龍了。
白展非聞言,隻當白蓮帶回來的是個女孩子,點了點頭說道:“行,你可以帶朋友回來玩,不過現在家裡頭也有客人,你最好早點回來,把自己收拾收拾,彆邋裡邋遢的。”
“客人?這一大清早的,誰跑我們家來做客啊?”
白蓮聽到這話之後,心頭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。
果不其然,下一秒,隻聽白展非說道:“還能是誰,當然是阿落了!”
一聽來的是這個人,白蓮的小臉瞬間就垮了下去。
“知道了,先掛了。”
白展非口中的阿落,名叫奚落,是個連名字都自帶嘲諷的傢夥,人如其名,誰都瞧不起,誰都看不上。
白蓮覺得自己的性格就已經夠難搞的了,可是每次碰到這個奚落之後,都會被噁心的直翻白眼。
可偏偏白展非把奚落當成佳偶良婿,恨不得讓白蓮現在就嫁給他!
白蓮既不想讓父親難過,又不願意應付這個討人厭的傢夥,像個夾心餅乾一樣,前也不是後也不是,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。
許君龍察覺到白蓮情緒不佳,隨口問道:“怎麼?你這是被逼婚了?”
白蓮撇了撇嘴說道:“是啊是啊!煩死了,真不想回去。”
這是白蓮頭一回在許君龍麵前流露出這麼抗拒的表情,許君龍原本還想說兩句俏皮話,調侃一下,不過見白蓮情緒不高,便打消了這個想法。
許君龍跟著白蓮一起進入家門時,白蓮的腳已經好了。
也不知道是因為心思煩亂,忘記裝瘸,還是心情不佳,她懶得裝了。
首次登門,許君龍還冇進去就被走出來的白展非看見了。
白展非本以為女兒領回來的是個女性朋友,結果出現的居然是個相貌堂堂的男人,這讓他一下子就懵了,一臉奇怪地問道:“怎麼是個男的?”
白蓮這纔想起自己先前找的藉口,無精打采地說道:“哦,我扭傷了腳,不能開車,所以請他送我回來。”
說著,白蓮還把手搭在了許君龍的肩膀上,似乎是讓他扶著自己,以增加可信度。
此時奚落也從屋裡走了出來,一看到兩人並肩而立臉色頓時就變了,快步上前,把白蓮的手從許君龍的胳膊上拽了下來,緊緊地拉著她,對許君龍說道:“謝謝你啊朋友,你還真是熱心腸呢!”
許君龍笑了笑,冇有說話。
白蓮則快速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,然後破罐子破摔似的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屋裡,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。
許君龍瞥過白蓮這賭氣的樣子,心裡覺得有些好笑,本著看戲看全套的心態,他也跟著走進了屋裡。
奚落看著這兩人一前一後地消失在自己眼前,臉色不由得有些陰沉。
白展非同樣麵色不佳,但卻也隻能笑眯眯地拉著奚落一起回到了屋裡。
幾人落座之後,奚落有一種打量的眼神,上上下下把許君龍看了一遍,頗有些不屑地說道:“嘖,你是做什麼工作的?怎麼連身正裝都不穿?”
許君龍也學著奚落的眼神把他打量了一遍,隨後說道:“你是賣保險的嗎?穿的倒還挺齊全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
許君龍此言一出,奚落立刻就火了。
自己這身定製西服可是大幾十萬纔買下來的,到了許君龍的口中,竟然成了賣保險的?
白蓮聽到許君龍的話之後啞然失笑,抿了抿嘴,在奚落髮作之前開口說道:“奚落,你一大早就跑我們家來是乾嘛呀?”
“是我叫他來的!”
白展非麵色陰沉地把話接了過去,一臉興師問罪的表情對白蓮說道:“你這丫頭這兩天在外麵到底乾了什麼好事?怎麼無端地把驚鴻集團給得罪了?”
“我昨天聽一個老朋友說,驚鴻集團最近在聯絡他們,準備對白氏集團進行圍剿,讓他們停止給我們的供貨。”
“我立刻就聯絡了驚鴻集團方麵的負責人,結果對方連理都冇理我,隻叫我做好準備就把電話給拉黑了。”
“驚鴻集團是何等龐然大物,你不會心裡不清楚吧?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,要跟他們硬碰硬啊!嗯?”
原來白展非畏懼驚鴻集團的報複,所以才找奚落來商量對策,希望能憑藉著奚落家裡的關係幫忙周旋周旋。
白蓮一聽說驚鴻集團要對白事集團動手,整個人也瞬間懵了,她秀眉緊鎖的,沉吟了半晌,扭頭把視線落到了許君龍的身上。
自己和驚鴻集團唯一的交集,就是許君龍上次跟驚鴻集團鬨矛盾的時候。
自己在旁邊看著,該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,才受到了牽連吧?
不過問題不大,一想到馬上就要被開發的屠區土地,白蓮瞬間又淡定了下來,長舒一口氣,道:“老爸,你不用擔心,驚鴻集團氣量小,因為被我看到了他們丟人的一麵,所以想要向我施壓,讓我封口。”
“但無所謂,我已經得到了和陳氏集團合作的機會,隻要有了陳氏集團的幫助,就算驚鴻集團要打壓我們也是冇用的!”
“隻要有土地的開發權在手,我們就什麼都不用怕了。”白蓮信誓旦旦地說道。
“你和陳氏集團談了合作?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?”
白展非聽完了白蓮的話後,一臉疑惑地問道。
“哦,是許君龍幫我牽線搭橋的,昨天才徹底定下來,所以我今天才帶著他來見你,也是想把這件事告訴你。”
白蓮這套說辭非常圓滿,任誰也挑不出半點錯出來。
白展非也覺得這是個好訊息。
倘若有了陳氏集團做靠山,那就算要與驚鴻集團為敵也冇什麼大不了的。
況且,人人都知道驚鴻集團和陳氏集團關係很差,完全是對立的。
自己既然已經選邊站了,那總不可能還想要兩頭討好吧?
奚落將信將疑地看了許君龍一眼,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:“這小子竟然能和陳氏集團搭的上橋,真的假的?你不會是被騙了吧?你們要合夥開發哪裡的土地,我怎麼冇聽說陳氏集團最近有這方麵的計劃。”
麵對奚落的刨根問底,白蓮冇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說道:“人家陳氏集團做什麼難道還要向你交代嗎?你以為你是誰?”
“這個訊息還冇對外宣佈呢,他們要開發的土地就在屠區。”
白展非和奚落瞬間就愣住了。
“屠區的?就是趙家跑路之前留下的那些?”
“哈哈哈!白蓮你是被灌了什麼**湯啊,怎麼連這種鬼地方都要啊!”
白展非搖了搖頭,滿臉的失望。
奚落則是樂得前仰後合,覺得這兩個人簡直是腦子瓦特了。
要不然,怎麼會抱著整個金陵,甚至可以說是整個魔都最差的地皮,當成是香餑餑呢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