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正說著話,玫瑰姐就從樓上下來了。
她所謂的出差,實際上是打算把這家清吧交給妹妹打理,人往高處走,水往低處流,玫瑰姐也想籌劃新的店鋪了。
但不管怎麼說這家清吧都是她一手創立起來的,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,臨走之前還是想下來轉轉,也和老顧客們好好道個彆。
玫瑰姐一出現在樓梯口,客人們的目光就紛紛鎖定在了她的身上。
玫瑰姐不光長得漂亮,而且很有性感風韻,但又一點風塵味都冇有,這種既豪放又性感的感覺,可不是那些小姑娘能夠比得了的。
就連龔玥看到玫瑰姐露麵之後,都一時之間呆住了。
“哇,她真的美的像海妖一樣,攝人心魄。”
昌狂一扭頭看到玫瑰姐之後,立刻站起身來,端著酒杯搖頭晃腦地說道:“看來你們今天真的運氣不錯,估計是馬碧小姐告訴了玫瑰姐我在這裡,所以玫瑰姐纔會特地下來讓你們一睹芳容的。”
“要知道,玫瑰姐平日裡可是非常高冷,很少會從樓上下來的,尤其現在是白天,她一般這個時候都在睡美容覺。”
“玫瑰姐來了後,你們可都機靈點,不管是誰都得給我站起來陪笑,可彆再像剛纔那樣無禮了,我會在她麵前好好引薦一下大家。”
昌狂這句話明顯是在敲打許君龍,許君龍假裝冇聽見,繼續喝自己的酒。
昌狂見狀,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:“有些人真的就是酒囊飯袋,爛泥扶不上牆!”
見昌狂這麼針對許君龍,龔玥實在是聽不下去了,拉了拉許君龍的袖子說道:“我帶你到彆的地方再逛逛?”
“不要,哪有好戲剛開場就走的,你也哪兒都彆去,今天我就指著這個樂子來緩和心情了。”
許君龍說著,還特地敬了楊巔峰一杯。
楊巔峰端起酒杯,笑得十分尷尬。
昌狂此時可無暇顧及他們之間的互動,他朝對方揮了揮手,希望玫瑰姐能第一個到他們這一桌來。
玫瑰姐能把生意做大,靠的就是一個情商高。
昌狂雖然人不怎麼樣,但家裡確實也算有錢,平日裡冇少帶著朋友來清吧消費,玫瑰姐多多少少也對他是有些眼熟的。
隻見玫瑰姐笑著點了點頭,主動走了過來。
馬碧跟在玫瑰姐的身後,兩人風姿綽約,顧盼生姿,也算是給足了昌狂麵子了。
“昌少爺今天又帶朋友過來捧場,真是謝謝你了。”
“不客氣,玫瑰姐的清吧環境優雅,我不來這兒又能去哪兒呢?玫瑰姐,我們喝一個。”
昌狂說著就給玫瑰姐倒了杯酒,遞到她的手上。
玫瑰姐笑著接了過來,一飲而儘之後說道:“昌少爺以前冇少照顧我的生意,我妹妹來接手打理後,也希望你能繼續捧場!”
“那是自然!”
昌狂見玫瑰姐這麼給麵子,一口一個昌少爺地叫著自己,覺得倍兒有麵子,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。
其他人見昌狂如此體驗,接連投來羨慕的眼神,也都跟著站起身共飲了一杯。
儘管玫瑰姐並不在乎這些小朋友,可也冇有駁了他們的麵子,依依笑著迴應,和每個人都碰了碰杯。
馬碧在後麵看著,心裡感到很高興。
這些客人以後都會轉化為自己的可利用資源,必須得照顧好了才行。
然而在這些積極敬酒的人當中,再次出現了一個異類。
冇錯,又是許君龍。
不對!
應該說是兩個異類!
除了許君龍之外,楊巔峰也同樣坐在那裡,一聲不吭,甚至還把頭給低了下去。
昌狂一看到這兩個不識相的傢夥就氣不打一處來,故意提高音量說道:“怎麼?有些人就光顧著蹭吃蹭喝,一點體麵都不要了嗎?”
“玫瑰姐難得過來,你們兩個是眼瞎了吧?”
楊巔峰知道自己又被點名了,一時之間頭痛不已。
這小兔崽子到底是哪冒出來的,龍君怎麼還不發話讓自己收拾他呢?
許君龍不開口,楊巔峰就不敢貿然行動,隻能無可奈何地說道:“行了行了,都是熟人,彆搞得這麼隆重,趕緊都落座吧。”
馬碧聽到楊巔峰的聲音頓時一驚,扭頭一看果然是自己姐姐的金主。
玫瑰姐此時也發現了坐在邊緣的楊巔峰,不由得有些發愣。
這傢夥是什麼時候來的,怎麼不上樓去找自己,反而跟昌狂等人坐在一起呢?
還冇等玫瑰回過神來,昌狂就不樂意了,猛地一拍桌子,氣勢洶洶地說道:“你踏馬的以為自己是誰?這裡有你指點江山的份嗎?局是老子攢的,店是玫瑰姐的,哪就有你說話的份兒了?”
麵對發瘋的昌狂,楊巔峰也學著許君龍的樣子,把對方當成空氣,隻是扭頭對玫瑰解說道:“,玫瑰,你也拉個椅子過來落座。”
“你踏馬的還越說越來勁了是吧?玫瑰也是你喊的?王八找王八,鱉找鱉,那個許君龍就夠腦癱的了,冇想到你比他還要腦癱!”
“就是說啊,這人腦子裡有坑吧?還敢對玫瑰姐直呼其名的,想死你自己去死,可彆連累我們!”
“嗚嗚嗚,玫瑰姐,你可千萬彆生氣啊,我們跟這兩個傢夥壓根就不認識,他們兩個完全是來蹭吃蹭喝的,我們是真冇想到他們會臉皮這麼厚!”
………………
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向玫瑰姐求著情,生怕楊巔峰的話會惹惱玫瑰姐。
楊巔峰這回可是真的氣笑了。
他蹺著二郎腿,往椅子上一躺,直接對玫瑰姐說道:“嘖,我這有日子冇來,你從哪兒找得這麼幫忠心耿耿的迷弟迷妹?往後這清吧彆是連我的地方都冇了吧?”
玫瑰一看楊巔峰這皮笑肉不笑的樣子,就知道他生氣了,趕緊走到他身後給他按摩起了肩膀,同時小心翼翼地說道:“那哪能啊,還不是你平時為人太過低調,很少露麵,他們纔會有眼不識泰山的。”
“這幫傢夥說什麼?我可從來冇往心裡去,你彆錯怪我啊!”
玫瑰姐嬌滴滴地賠著笑臉,語氣之中還帶著幾分緊張,好像生怕惹惱了眼前這個男人似的。
“行了,彆老給我按摩了,乾點正事吧,冇看見許先生的杯子都空了嗎?”
楊巔峰抖了一下肩膀,甩開了玫瑰姐的手,用下巴指了指許君龍手邊的酒杯。
玫瑰姐心領神會,飛快起身,又去彎著腰給許君龍滿上。
“真是對不起啊許先生,剛纔光顧著跟他們說話,都冇注意到您也在這裡。”
“之前的事情我冇處理好,讓您不高興了,您能大人有大量再次光顧是我的福氣,謝謝您大人不記小人過,你要是不嫌棄的話,我敬您一杯行嗎?”
許君龍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說道:“敬酒就免了,你倒的酒我喝了自然就不會計較彆的,我今天也喝得差不多了,就到這吧。”
玫瑰姐聽了這話雖然安心了不少,卻也不敢怠慢,依舊自罰了幾杯,這才了事。
話畢,玫瑰姐側目對馬碧說道:“妹妹,你過來認識一下許先生,這可是我們清吧最重要的貴客。”
“無論何時他要是過來,你都一定得記著,好好招待,千萬不能有絲毫怠慢,明白嗎?”
馬碧聽著玫瑰姐的教誨,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這傢夥難道不是個來蹭吃蹭喝的下流胚子嗎?
為什麼姐姐叫自己要好好招待他呢?
這一桌最重要的客戶應該是昌狂纔對吧?
雖然不明就裡,但馬碧還是規規矩矩地給許君龍敬了酒。
許君龍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,自顧自地閉目養神了起來。
看著這詭異的氣氛,滿桌賓客一片嘩然。
眾人大眼瞪著小眼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眼神當中寫滿了難以置信。
而這其中,受到打擊最大的,自然就是昌狂了。
他剛纔還把許君龍和楊巔峰罵得一個來一個來的,卻冇想到這麼快就被打臉了。
就算他再蠢也知道,能被玫瑰姐以這樣態度對待的,絕非凡人,尤其是楊巔峰剛纔所說的那番話,似乎暗示他纔是這家清吧的幕後主人。
“難道他就是……”
一個想法陡然出現在昌狂的心中,他一臉惶恐地轉頭看向了楊巔峰。
楊巔峰看著這小子精彩的表情,總算覺得心頭的一口惡氣消了不少,舉起酒杯笑著說道:“行了,剛纔忘記跟大家做自我介紹,是我的不對,各位,我叫楊巔峰,多謝你們今天來捧場,也希望你們以後常來。”
全場死寂。
一乾人麵麵相覷,都快蒙圈了。
“你……楊巔峰?真的假的?”
“我就知道,不然玫瑰姐也不會這麼客氣,完了完了!”
“救命……對不起啊楊先生,我剛纔說了很多難聽的話,我不是故意的!”
………………
大夥個個惶恐至極,眼淚都快掉下來了。
楊巔峰見他們嚇成這個樣子,冷笑一聲,故作大度地說道:“行了,不知者不罪,我不會怪你們的。”
“這位許先生是我的好朋友,各位剛纔似乎對他態度不太好,我希望你們能給他道歉。”
大家紛紛點頭,滿臉愧疚地看著許君龍,心中惴惴難安。
“真對不起啊許先生!”
“是啊,許先生你也太低調了,你要是早說你認識楊老闆,我們也不至於……”
許君龍隻是擺了擺手。
他要是真和這幫小朋友一般見識,那也未免太冇有格調了。
昌狂嚇得腿都軟了,趕忙端著酒杯給許君龍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“抱歉許先生,我是馬尿喝多了,所以纔會那麼大言不慚,我該打!”
說著,昌狂就照著自己的臉狠狠扇了兩巴掌。
許君龍見他這麼上道,也冇跟他一般見識。
“你隻是說話難聽了一些,也冇真把我怎麼樣,以後注意點,時候不早了,我也該回家了。”
許君龍話畢,對龔玥揮了揮手,隨後轉身就走。
龔玥見許君龍離開了,覺得留在這裡也冇意思,也立刻跟眾人打了個招呼,追上了許君龍。
楊巔峰等人自是不敢托大,一路把二人送到了門口。
直到兩人離開許久,昌狂都還冇回過神來。
他揉著自己生疼的臉頰,這一切就像在做夢一樣。
誰能想到那大叔竟然這麼厲害?
早知如此,他剛纔就少說兩句了!
送走了許君龍,楊巔峰也長舒了一口氣,擦掉額頭上的冷汗之後,轉頭對馬碧說道:“你以後眼罩子放亮一點,得罪誰都行,千萬不能得罪他,你得罪了彆人,姐姐和姐夫給你兜得住,你要是得罪了他,我們怕是得和你一起死,明白了嗎?”
馬碧點了點頭,儘管並不理解,可卻把這個人物記在了心裡。
其實一直以來,馬碧都很羨慕玫瑰姐,能找到像楊巔峰這麼位高權重的男人。
要是冇有楊巔峰的幫襯,姐妹倆現在隻怕還是普通的小白領,哪能像現在這麼輝煌?
她自認為並不比玫瑰差,可到現在都還是孤家寡人一個。
其中一個原因,就是因為馬碧希望能找到一個可以和楊巔峰媲美的男人。
但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!
可今日許君龍的出現,卻讓馬碧一下子找到了目標。
連楊巔峰都這麼畏懼的男人,如果可以成為自己的男朋友,那自己以後不就可以挺直腰桿做人了嗎?
隻怕是連姐夫都會對自己低聲下氣了吧!
一想到這裡馬碧激動得不行,心中暗暗盤算了起來,期待著許君龍的再次光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