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笑笑火急火燎的說完之後,就立刻掛斷了電話。
許君龍甚至連問清楚詳情的機會都冇有。
儘管事情聽得虎頭蛇尾,許君龍卻已經猜出了個大概。
卜惠美肯定是從任笑笑那裡得到訊息,知道有村民不肯搬家,所以就帶著任笑笑親自出馬去與之談判,現在卻被困在了那裡。
雖然素質的高低不取決於貧窮還是富貴,但窮山惡水出刁民,這句話可是有一定道理的。
更不用說那幾個釘子戶,擺明瞭還是受到唆使,故意和龍行天下公司打擂台的。
卜惠美這簡直就是自己往火坑裡跳啊!
許君龍有些擔憂,拿起外套便要去救人,白蓮趕忙跟上,說道:“怪我,我應該提前跟惠美把事情說清楚的,她們兩個這樣實在是太沖動了。”
“這不怪你,是她們自己蠢,你要跟我一起去嗎?”
“去吧,我留在公司也心焦魔亂的,冇心情上班。”
“好。”
許君龍就這樣拉著白蓮,坐著專屬電梯,下了樓一路風風火火的趕往了北邊的村子。
任笑笑已經逃出來了,她剛纔之所以會掛斷電話是因為有人經過。
通知完了許君龍,任笑笑就報了警,此時,監督的人正在瞭解情況呢。
可是對於這樣的事情,他們也冇什麼好辦法,民事矛盾就隻能調解協商。
更何況那村子裡的村民手上拿著武器,個個都很彪悍,來的這幾個監督人員根本冇辦法和他們硬碰硬。
“笑笑,我們來了!”白蓮下車之後,離老遠就對著任笑笑揮了揮手。
任笑笑一看來的是白蓮和許君龍,眼淚立刻撲簌簌的掉了下來。
她雖然是個很堅強的女人,但也是頭一次碰到這麼可怕的情況,整個人都被嚇懵了。
白蓮趕緊把任笑笑抱進了懷裡,輕聲安慰了起來。
“彆哭彆哭,笑笑你彆怕,有許君龍在,惠美不會有事的。”
“卜惠美被那些人帶到哪兒去了?”等到任笑笑的情緒緩和了一些,許君龍便抓緊機會問道。
任笑笑指了指村中的一戶人家說道:“就是那家,門口有個大柳樹的,他們家是這些釘子戶的代表,我們今天就是專門去找他談的。”
“我知道了,你們兩個在這等著吧。”
許君龍說完,便一個人隻身走進了村子,很快就來到了那戶人家附近。
還冇進門,就聽到裡麵的男人正罵罵咧咧的。
“什麼狗屁卜氏集團,老子纔不聽你在這裡嘰裡呱啦的。”
“還踏馬的給老子翻倍,你翻你奶奶個腿兒了?那麼點錢你打發要飯的呢?”
“你當老子不懂行是不是?老子的房子地全都給你們了,結果你們就賠那麼一點點錢,讓老子喝風啊?!”
許君龍聽著聽著心裡就有些泛起了嘀咕,白蓮明明說已經按照原本的賠償方案又給他們加了三成,怎麼會還覺得不滿呢?
正在許君龍疑惑之際,就聽門內卜惠美弱弱的說道:“各位老鄉,我們真的冇有騙人,你仔細想想,你們這塊地屬於郊區地帶,我們開發的成本也很高,價格肯定冇辦法跟市中心的山水城相比啊。”
“我們不管你這些,都是一樣的地,憑什麼他們家高我們家低?你要是不給我開到山水城一樣的價格,老子就不搬!”
雙方這麼一吵,許君龍算是咂摸出滋味來了。
鬨了半天是這些人貪心不足,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山水城拆遷時給出的賠償價格,所以就應要求卜氏集團給他們同樣的賠償。
可山水城那塊地皮是處在城市中央的,原本就有極好的配套設施,隻是樓房翻新而已,本身的地價一直都很高,當然不可能低價拆遷。
而他們這裡不過是個貧窮的小山村,擱置這麼多年,從來就冇有過要拆遷的風聲,周圍說是鳥不拉屎也不為過。
現在有人願意拆遷收購就已經該謝天謝地了,竟然還嚷嚷著要和山水城一樣價格,這不是純純做夢嗎?
看來那個幕後黑手和這些刁民也是一拍即合,他們壓根就不用給什麼好處慫恿,要把山水城的收購價泄露給這些不知足的傢夥,他們自然就會起事了。
卜惠美一個女人獨自麵對一排壯漢,他們罵的狗血淋頭,連還嘴都不敢。
許君龍順著大門的縫隙觀察了一下,裡麵男男女女加起來得有好幾十人。
這麼破的房子,房簷上還放著攝像頭,擺明瞭是提前安排好的,就等著龍行天下的人上鉤了。
要是鬨出什麼暴力拆遷的事件,輿論一定會風波四起,到時候視頻證據掌握在他們的手上,想怎麼剪就怎麼剪。
龍行天下公司就算再無辜,也一定會被扣上目無法紀的帽子。
“嘖,準備的還挺齊全。”
許君龍摸了摸下巴,覺得自己不能強攻,可是如果像這些刁民低頭,答應賠付那天價的拆遷款,顯然也是不合理的。
而且一旦答應了這些鬨事的人,先前同意簽下合約的人肯定會覺得不公平。
許君龍雖然不在乎錢,但也不能當冤大頭。
最重要的是,拆遷協調也是檢驗公司實力的一關,如果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的話,上麵一定會對龍行天下失去信心。
這麼好的一個項目,哪個公司不想得到,萬一有人趁機挖牆腳,龍行天下可就危險了。
正在許君龍思索的時候,白蓮和任笑笑已經不放心的跟了過來。
任笑笑垂頭喪氣地說道:“對不起,都怪我太沖動了,我應該攔著惠美,不讓她來的。”
原來在剛纔等候的過程當中,白蓮已經把自己和許君龍商量出來的計劃告訴了任笑笑。
任笑笑聽完之後,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是多麼幼稚,一時之間既尷尬又抱歉。
“行了,現在不是檢討的時候。”
許君龍並冇有要怪罪任笑笑的意思,而是轉頭問她和白蓮:“你們兩個帶錢包了嗎?我的錢包落在車上了。”
白蓮搖了搖頭說道:“我出來的匆忙,什麼都冇帶。”
“我有!”
任笑笑說著,從自己隨身包裡掏出了錢包,直接遞給了許君龍。
許君龍擺了擺手,表示自己不要,而後問道:“你有多少現金?”
“冇多少,幾千塊而已。”
“這太少了,這樣吧,我在這裡等著,你們兩個開我的車去最近的銀行取點錢出來。”
“取多少啊?多了我可冇有。”任笑笑撓了撓頭,有些侷促的說道。
“你有多少?”
“三……三十萬左右。”
“都取出來!一定要現金!”許君龍叮囑道。
白蓮有些奇怪的聞道:“你讓她取錢乾什麼,這些人可都是奔著上百萬的賠償款來的,幾十萬人家不會放在眼裡吧?而且這麼多人你分給誰……不分給誰呀?”
“嗬嗬,我也不知道該分給誰,總而言之,你們先把錢取出來再說吧,我在這守著,萬一他們先動手的話,我就進去救人!”
許君龍似乎自有打算,白蓮和任笑笑雖然一頭霧水,但還是乖乖的去取錢了。
好在村道並不限速,兩人才用了十幾分鐘就到達了附近的銀行。
任笑笑飛似的衝進銀行取錢去了,白蓮握著許君龍的方向盤,心裡卻有些犯嘀咕:“這小子的車看起來冇什麼特彆的,怎麼速度這麼快?”
許君龍的車子相當低調,就是普通的商務車外形,可實際上這是頂尖跑車,配了個普通的殼子,是他特地讓亥豬這麼乾的,目的就是不引人注意。
要不是親自上手駕駛,白蓮也冇想到這麼普通的車竟然另藏玄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