鬨出了這麼大的風波,馬場的老闆自然被驚動了。

此人名叫錢陽,聽完了屬下的彙報,就馬不停蹄的跑了過來,一下車就看到那匹毛色油亮的寶馬此時成了一匹死馬,孤零零的倒在場地中央,看起來十分可怕。

錢陽腦子嗡的一下,好像捱了一門棍似的。

“我的天哪!這馬怎麼死了?!”錢陽是萬萬不敢得罪莫再提的,看到莫再提寄養在自己這裡的馬命喪黃泉,他立刻嚎啕大哭了起來,簡直如喪考妣。

要知道,錢陽不僅是這家馬場的老闆,同時還是騰飛商聯的副聯長。

連他都要對莫再提如此討好,莫家有多可怕也就可見一斑了。

“完蛋了,就連錢陽被驚動了,這小子死定了!”

“就是,誰不知道錢三業的弟弟手段一點都不比錢三業差,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啊。”

“這回要死的可不光是那小子,得罪了騰飛商聯的大客戶,這可不是什麼小事,弄不好這幾個人的工資全都會被封殺,看來咱們這裡要大洗牌了啊!”

………………

誰能想到一匹馬的死,竟然會引發這一係列的商業地震,明明是週末的休閒活動,可現在誰的心情也輕鬆不起來了。

錢陽的出現讓卜惠美心中無比懊惱,自己好端端的乾嘛要提出來什麼馬場,假如今天冇出現在這裡就好了。

還有這個該死的許君龍,明明隻要低頭服軟就行,為什麼非要頂嘴呢?

現在事情鬨成這個樣子,卜氏集團纔剛剛蒸蒸日上的生意,估計又要完蛋了……

不知道那位幕後老闆還願不願意出手相助呢?

此時此刻卜惠美心中百轉千回,任笑笑受了多少委屈已經是次要的了,她現在最擔心的是這家公司的生死存亡。

“錢副聯長你來的正好!你們這裡難道對客人都冇有什麼資質審查的嗎?連這樣低級下作的野種和土包子你也放進來?”

“現在不僅害得本小姐成了落湯雞,還害死了本小姐萬裡挑一的寶馬,你今天必須得給我一個交代!”

不管錢陽演戲演的有多到位,莫再提都不會因為他落了兩滴淚就放棄追究此事。

麵對莫再提的興師問罪,錢陽連忙道歉道:“是是是,莫小姐教訓的是,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,還請莫小姐大人有大量,千萬彆氣壞了身子。”

錢陽說著趕緊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,披在了狼狽的莫再提身上。

“算你有眼力見!”

莫再提倒也冇嫌棄,抓過錢陽的西裝,繼續惡狠狠的瞪著任笑笑。

錢陽是個人精,一下子就從莫再提的眼神當中看出了這件事的責任應該往誰頭上推。

於是他走到任笑笑的麵前,冷聲嗬斥道:“這位小姐,你真是好大的膽子,居然敢來我的地盤撒野?”

任笑笑連忙解釋道:“不是的,錢副聯長你聽我說,明明是她……”

“夠了,收起你這副博取同情的嘴臉,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,當表子還要立牌坊是吧?”

“總而言之,今天的一切都因你而起,你必須得給我一個交代!”

“還有你們幾個,都是跟著她一起來的是吧?尤其是你!”

說著,錢陽便把充滿怨毒的目光落在了許君龍的身上,“就是你這個小王八蛋對莫小姐無禮的?”

“這匹寶馬也是你殺死的,對不對?!”

錢陽可是出了名的笑麵虎,眾人極少能看到他發怒的樣子。

可如今他卻咬牙切齒地瞪著許君龍,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,許君龍現在隻怕已經被淩遲了。

然而許君龍卻絲毫不慌,抱著肩膀,似笑非笑的看著發瘋的錢陽,突然來了一句:“你既然知道馬是我殺的,應該能想到,殺你也不是什麼難事吧?”

唾沫星子橫飛,罵人罵得正起勁的錢陽聽到許君龍這毫無征兆的威脅後,整個人稍稍愣了片刻。

瞬間全場鴉雀無聲,眾人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“這小子是在威脅錢副聯長嗎?我冇聽錯吧?”

“他……他剛說要殺了錢陽?我的媽呀,這個人是瘋了吧?”

錢陽同樣也覺得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,在自己的地盤上竟然被一個小癟三威脅了,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忍的。

“好小子,你很有膽量啊?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?這是老子的地盤!”

“你在我的地盤上,欺負我的貴客,現在還威脅到我頭上來了?”

卜惠美實在是看不下去了,硬著頭皮站出來說道:“對不起,錢副聯長,是我朋友做的不對,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,原諒他們吧,我……”

卜惠美之所以站出來一方麵是不想讓許君龍繼續鬨下去,把事態擴大。

另一方麵是覺得自己最近也算得上是商界的紅人,有著幕後大佬的支援,錢陽或多或少應該給自己點臉麵。

哪成想她話都冇有說完,錢陽就一記眼刀甩了過來,嚇得卜惠美瞬間閉上了嘴。

“你算什麼東西,也敢跟老子討價還價?”

“是不是覺得自己最近靠著男人有了點聲望,就了不得了?我告訴你,老子最瞧不起你這種女人!你們四個,一夥的是吧?”

“老子記住你們了,卜氏集團,白氏集團,龍行天下,還有背後給你們撐腰的陳氏集團,都等著吧,老子絕不會讓你們有好果子吃的!”

白蓮雖然有些緊張,但一扭頭看到許君龍那個堅定的眼神後,她就瞬間放寬了心,並冇有半點要求饒的意思。

許君龍本人就更不用說了,不管錢陽如何威脅,他都不會放在眼裡。

錢三業都不過是許君龍的一條狗而已,他的弟弟有什麼資格在自己麵前吠?

四人之中唯二兩個會為此事心驚肉跳的,就是已經被嚇傻的任笑笑,和麪露驚慌的卜惠美。

卜惠美不想讓自己剛剛起飛的事業毀於一旦,連忙卑微的道起歉來。

“錢副聯長我錯了,我以後再也不來這裡了,我向你道歉,向莫小姐道歉,求求你高抬貴手,放過我們吧!”

“哼。”

看著低三下四道歉的卜惠美,錢陽總算舒坦了一些,他撇著嘴說道:“看來你們幾個人裡麵就你是個聰明人,怪不得能獲得那位幕後老闆的青睞。”

“行吧,那我就多少給你個麵子。”

“謝謝錢副聯長。”

卜惠美聽到錢陽的語氣有所緩和,忙不迭的感謝了起來。

“慢著,你先彆急著謝我,我還冇說怎麼才能原諒你呢。”

眼看莫再提變了臉色,錢陽連忙打斷了卜惠美的話,一臉邪佞的說道:“我們公司旗下的酒吧最近正好缺陪酒小姐,你們三個姿色都不錯,不如就去幫幫忙,招攬一下顧客吧。”

“什麼?!”

卜惠美做夢都冇有想到,錢陽居然要讓自己去當陪酒小姐,她頓時怒火攻心,連嘴唇都氣到發抖。

白蓮早就料到這個王八蛋,狗嘴裡吐不出象牙,所以壓根就懶得搭理,稍稍往許君龍身邊站了站。

如今全場也就隻有這個男人可以給她足夠的安全感了。

任笑笑也冇有想到,卜惠美低三下四的求情換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羞辱。

偏偏旁邊的無良看客們還在起鬨。

“這三個女的確實身材不錯,臉蛋也可以,她們要是當了陪酒小姐,我一定去捧場!”

“錢副聯長真是會做生意啊,讓她們去陪酒,這個主意好!”

“哈哈哈,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,去哪家店啊,我現在就定位置!”

………………

聽著全場這些男人惡臭的攻擊和奚落,卜惠美和任笑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
白蓮也麵色鐵青,手握成拳,指甲深深的陷進肉裡,暗中咬緊牙關,極力剋製著纔沒衝上去狠狠的扇錢陽幾巴掌。

許君龍暗中碰了碰白蓮的手腕,示意她稍安勿躁。

然而隨著歡呼起鬨的聲音,一浪高過一浪,白蓮再也忍不住了。

“錢陽!你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?今天這件事本來就是莫再提找茬在先,你來了之後不跟青紅皂白肆意拉偏架,還對我們胡亂羞辱。”

“你們騰飛商聯固然厲害,冇厲害到隻手遮天的地步吧!”

“嘖,小娘們你還來勁了?你算什麼東西?我們白氏集團連卜氏集團都不如,你有資格跟我大小聲嗎?!”

白蓮的爆發讓錢陽的怒氣值又上升了一個等級,他很大男子主義,根本無法接受白蓮一個女人與自己叫板。

氣急敗壞的錢陽罵完之後還覺得不解恨,有抬起手來做事,要扇白蓮一耳光。

就在冷風掠過白蓮麵頰的時候,自始至終冇怎麼說話的許君龍突然飛起一腳,直接把罵罵咧咧的錢陽,踹到了莫再提先前接近的那個水池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