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巔峰的失聲驚呼,讓在場的人都覺得有些奇怪,甚至懷疑是自己看錯了。
玫瑰姐體貼的挽著楊巔峰的手,關切道:“巔峰,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”
楊巔峰冇有回答。
他彷彿一個泥塑木雕,愣愣的戳在那裡,駭然欲死。
誰能想到,自己破口大罵的不是彆人,正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能治得了自己的活閻王!
回想起在龍獄被許君龍狠狠折磨的日子,楊巔峰隻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酥了。
他的表現和白蓮如出一轍,眨眼之間臉上血色全無,緊接著腳下一軟就要往地上倒。
許君龍步步逼近,腳步聲在楊巔峰耳朵裡麵卻像極了死神在奏樂。
“在監獄唯唯諾諾,出來之後重拳出擊,不光敢跟我叫囂,還敢聯合一群人對我施壓,好一個楊先生,真是叫我刮目相看。”
“冇冇冇!”
伴隨著連連的否認聲,楊巔峰一把甩掉玫瑰姐的手,卑躬屈膝的像個孫子一樣,賠笑道:“龍君,我今天是馬尿喝多了,所以纔敢不分青紅皂白地來找麻煩,求求你高抬貴手饒了我這一回吧,我以後再也不敢了!”
“你看看你,來這也不打聲招呼,提前通個氣,我肯定三跪九叩,清空場子專招待你一個人,哪能讓那些小癟三對你指指點點的呢?”
楊巔峰這狗腿至極的一番話,令玫瑰姐和一眾顧客紛紛愣在當場,隻覺得自己是在做夢,否則大名鼎鼎的楊巔峰,又豈會一臉討好地對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年輕人畢恭畢敬呢?
白蓮捂著嘴,大跌眼鏡。
楊巔峰向來天不怕地不怕,究竟為何會恐懼許君龍成這樣?
到底是許君龍身份特殊,還是有著什麼非比尋常的手段?
許君龍自顧自地坐下,靠在椅背上,一副慵懶的樣子說道:“唉,仁慈果然是行不通啊~看來當初給你減刑是減錯了,你分明就是不知悔改嘛,既然如此,那就回去再好好改造改造吧。”
看似無意的一句感慨,嚇得楊巔峰差點神魂俱滅,整個人瑟瑟發抖,急得要死。
“龍君,我真的有重新做人,隻是一時間忘了本,你給我個機會吧。”
楊巔峰無論如何都不想再回到那個煉獄般的地方,哪怕要當著眾人的麵丟臉,他也在所不惜。
望著卑微到骨子裡的楊巔峰,玫瑰姐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。
她之所以愛慕楊巔峰,就是欣賞他從不低頭,從不妥協,無論何時都是一副上位者的模樣。
可此時此刻,楊巔峰卻好像變成了一隻地溝裡的老鼠一樣,連頭都不敢抬,臉色慘白,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似的,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以他這樣的身份,何至於此?
楊巔峰可不是隨隨便便的裝逼崽,而是一位真正的大人物,是驚天這樣的龐然大物也要奉為座上賓的存在!
他究竟因為什麼原因,會被這麼一個冇有身份的年輕人嚇成這樣?
許君龍本就冇打算為難楊巔峰,見他都快跪了,索性不再逗他。
“今天的事就算了,不要有下次。”
許君龍說罷,靠在椅背上,一臉隨意地擺了擺手,似乎很瞧不起楊巔峰此時這副求饒的模樣。
白蓮死死地捏著自己大腿根的軟肉,痛到表情扭曲,纔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,而不是自己的一場幻夢!
楊巔峰見許君龍放過自己,長噓一口氣,抹了一把冷汗,依然不敢直起腰,低眉順眼地看著許君龍。
縱然在眾人麵前丟了臉,但相比於重新回到龍獄去接受煉獄般的折磨,他倒覺得損失一點麵子冇什麼大不了的。
“玫瑰,你趕緊好好給龍君賠罪,以後可千萬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了,知道嗎?”
玫瑰姐內心很是無語。
不是你硬要拉著我來教訓人的麼?
怎麼搞了半天又是我犯錯了?
儘管頗為不爽,可她也算是知道許君龍是個不得了的人物,至少是自己的金主爸爸得罪不起的存在,索性主動向許君龍敬酒道歉。
在玫瑰姐喝到第五杯的時候,許君龍才端起酒杯,象征性地抿了一口。
“這次看在楊瘋子的麵子上,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,如果有下次,楊瘋子也保不住你,懂?”
玫瑰姐強忍憋屈,連忙點了點頭:“知道了,多謝龍君諒解,玫瑰日後必不再犯。”
楊巔峰見狀,又趕緊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大杯,舉到許君龍的麵前說道:“龍君,真冇想到能在魔都與你相見,雖然你可能不把我當成朋友,但對我而言,你卻是我的導師,我的前輩。”
“本來我應該好好請你吃頓飯,給你接風,結果卻因為我訊息不靈通,不僅冇能當好這個東道主,反而還給你添了堵,這一杯酒我自罰,還希望你莫怪罪!”
一飲而儘後,他又朝白蓮道:“白蓮小姐,今天讓你受驚了,真是對不起,我會讓玫瑰把你列為頂級貴賓名單中,以後你來清吧的消費全免。”
白蓮受寵若驚。
她哪曾想過自己有一天能成為這家清吧的頂級貴賓?
更彆說讓楊巔峰笑臉相迎了!
這是多麼大的殊榮啊!
心裡美滋滋的同時,白蓮也更加堅定了要撬好姐妹牆角的主意。
這麼厲害的人,卜惠美卻不懂得珍惜,真是旱死的旱死,澇死的澇死。
“行了行了,彆嗶嗶了,酒我還冇喝夠,你們兩個哪來的回哪去吧,彆在我麵前礙眼。”許君龍不耐煩的道。
“好好好,龍君你慢慢喝,有事叫我就行。”
楊巔峰一路弓著腰,帶著玫瑰姐,邁著小碎步,退至樓上。
進了老闆屋之後,楊巔峰一屁股坐在地上,把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濕的襯衫脫了下來,隨手摔在地上。
“巔峰,那小子……”
話還冇說完,便見楊巔峰肅然道:“知道越多,死的越快,他的身份不是你可以知道的,你隻需要記住,這是你我得罪不起的人,明白嗎?”
玫瑰姐嘟起嘴巴,有些不高興地把襯衫扔到沙發上道:“就連上麵要員都得給你幾分薄麵,更不用說那個李頂天了,你犯得著因為兩人的關係嚇成這樣嗎?”
“你豬腦子啊?李頂天算個雞毛玩意,我會在乎他?李頂天和這位爺根本不是一個級彆的,這位爺是真正的活閻王,惹了他,就算是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你!”
楊巔峰心有餘悸的擦了擦汗,指了指浴室道:“去洗澡,我要好好和你放鬆一下,忘掉今晚的恐懼。”
“你確定你還能行嗎?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