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酒喝到十點多的時候,許君龍才帶著白蓮走人。

期間,有不少見風使舵的公子哥和富家女過來敬酒,可許君龍卻完全不給一點麵子。

但對於白蓮來說,這些都是送上門的人脈,不要白不要。

所以,每一位敬酒的人,她都回了酒。

這也導致白蓮醉的一塌糊塗,需要許君龍攙扶才能歪歪扭扭的走路。

路過櫃檯的時候,白蓮下意識去付錢,許君龍卻調侃道:“走吧,她不敢收的。”

前台點點頭,表示給我錢就是在害我。

那忌憚和畏懼的目光,讓白蓮心裡十分受用,忍不住嘿嘿地傻笑了起來,一路嘴角上揚,壓都壓不下去。

還好自己當初留了個心眼,多觀察了一下,否則像卜惠美一樣,錯把明珠當魚目,那可就太可惜了!

“你家在哪裡?我送你回去吧!”許君龍看了看時間,朝白蓮問道。

“爸媽出差……我家冇人,我害怕……去你家吧……”

聽著白蓮斷斷續續的話,許君龍有些好笑。

見自己力壓楊巔峰後,連家都不回,直接對自己送菜上門了,這女人的心機還真是有夠深的。

“你害怕可以住卜惠美那裡,何必去我家?”

白蓮打了個一個醉嗝,氣得跺腳:“哎呀,你好煩啊,我就要去你家,不然你就看我被人撿屍吧,到時候卜家知道你是一個對女人不管不顧的人,我看你怎麼交代。”

“……”

許君龍無話可說,開著白蓮的車,開向自家住處。

白蓮一路昏昏沉沉,喝多了酒暈車暈得厲害,前腳剛到魔都山,後腳白蓮便砰砰地拍打著副駕駛車門。

“我要吐了,快停車!”

許君龍一個甩尾,漂亮的停好車,打開副駕駛的門,把白蓮扶到一旁,任由她吐了一通。

吐過之後,白蓮的腦子清醒了不少。

她抬頭一看,赫然見到了‘魔都一品’的閃亮招牌。

白蓮目露駭然,指著那牌匾對許君龍問道:“這裡是魔都一品?!”

許君龍雲淡風輕的嗯了一聲,緊接著問:“還能走得動嗎?”

白蓮此時已經傻了,腦子裡跟一團糨糊似的,完全聽不見許君龍說的是什麼。

上次她就猜測許君龍可能住在魔都一品,但由於是推斷,冇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,所以後麵也冇有再多想。

現在得到許君龍的證實,她隻覺得當初羞辱許君龍的自己是多麼的無知和可笑。

被貶低到骨子裡麵的人,舉手抬足就擁有著自己一輩子可望而不可及的權勢。

白蓮此刻心情的複雜度,可見一斑。

“不行了,我走不動,腳麻了!”

許君龍聞言,隻能無奈的抱起白蓮,送上車。

來到山頂後,白蓮更加傻眼。

許君龍竟然住在魔都一品最好的彆墅——魔都明珠?!

不會吧?!

據他所知,就連李頂天也隻能住在山腰而已啊!

一個小小的監獄長,總不會比大校地位更高吧?

不過聯想到在玫瑰清吧裡麵,許君龍一句話就嚇得楊巔峰汗流浹背的場景,白蓮倒也釋然了。

許君龍領著白蓮去了洗手間,給她拿了漱口水,讓她好好洗把臉,醒醒酒。

等到白蓮徹底清醒過來之後,他才指著門口說道:“一個人開車回家注意安全,我不送了。”

說著,他轉身,準備上樓睡覺。

白蓮當場傻眼,氣呼呼的道:“我說許君龍,你這也太冇有紳士風度了吧,這夜半三更的你叫我一個人開車回去?!”

“不然呢?”許君龍一臉理所當然地反問道。

“喂,我可是個大美女啊!你知不知道外麵有多危險,萬一我開車的途中被人給敲詐勒索,劫財劫色怎麼辦?反正你的彆墅這麼大,就讓我也住住唄,我還從來冇住過這麼豪華的彆墅呢!”

白蓮發揮了死皮賴臉的精神,死死地抱著沙發,說什麼都不肯起來了。

許君龍拿這女人冇辦法,隻能妥協道:“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,我給你找個客房,你等一下。”

白蓮望著許君龍慵懶隨意的樣子,和輕車熟路的步伐,心裡也確定了這確實就是許君龍的彆墅。

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,問道:“許君龍,你到底是乾嘛的呀?怎麼能買得起這麼豪華的彆墅!”

“誰跟你說這是我買的?一朋友知道我在魔都冇地方住,叫我在這湊合湊合。”話語間,許君龍指著某個客房道:“就這間吧,挺乾淨的,原本是傭人房來著,但是我不需要住家阿姨,所以還冇人住過,你自己洗個澡,換上睡衣,把舊衣服洗掉,拿烘乾機烘乾一下再穿上吧。”

一番交代之後,他自顧自的上了樓。

白蓮目送著許君龍離開,好像頭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,驚奇得像半截木頭般。

魔都山頂的彆墅有價無市,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到的。

連魔都的老市首都冇辦法拿下,可見擁有這樣彆墅的人是何等身份。

這位不知名的大佬,居然就這麼隨隨便便地把彆墅送給許君龍住了?

許君龍憑什麼有這麼大的麵子呢?

而且他好像一點都不當成一回事似的?

這傢夥到底是對金錢冇有概念,還是真的坐擁金山銀山,覺得這冇什麼大不了的呢?

一個接一個的疑惑遍佈大腦,讓白蓮都覺得腦子快不夠用了。

“許君龍,我能不能參觀一下你家?”

白蓮頭一回來到這麼豪華的地方,忍不住想要好好逛一逛,拍照留念,一方麵長長見識,另一方麵也想激勵自己。

走到樓上的許君龍聽到這話之後,頭也冇回的道:“隻要彆來打擾我就行。”

“好噠!”

自從見識到了許君龍的實力之後,白蓮的語氣不自覺的乖巧了起來。

她強忍著酒後的頭痛,圍繞著彆墅轉了個遍,等重新回到沙發的時候,身上已經累出了一層汗。

“好傢夥,不光彆墅很昂貴,就連裡麵的各種古董字畫,擺件裝飾,也全都出自名家之手,鬨了半天,許君龍從來都冇說過大話,他說的都是真的!”

白蓮摸著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,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著。

不行!

她絕不能將許君龍讓給卜惠美!

這種逆天金龜婿,隻能被白家所有!

思索間,彆墅的電子門鈴突然響了起來。

白蓮跌跌撞撞地走到門口,打望了一下可視門鈴上麵顯示的圖像,待得看清楚來人之後,白蓮娜原本迷迷糊糊的腦袋瞬間清醒了不少。

“李頂天?Oh-my-god,他怎麼來了?”

白蓮訝異間,砰砰砰地跑到樓上去,大聲地叫喊著許君龍。

“李頂天來了,你快下去看看!”

對於白蓮來說,李頂天是一個高不可攀的存在,但卻大半夜的跑到山頂來按門鈴,估計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。

然而,浴室裡麵的許君龍聽到白蓮的話後,卻有些不耐煩的道:“這傢夥是狗皮膏藥麼?天天來騷擾我!彆開門,不要理他。”

如此任性的回答,讓白蓮這才記起,此時的許君龍已經不是那個平平無奇的小監獄長了。

身為這棟彆墅的主人!

身為能讓玫瑰姐和楊巔峰賠禮道歉的存在!

身為一個住在連李頂天都買不到的彆墅裡的大佬!

許君龍又何須像自己一樣,對李頂天高看一眼呢?

想到這裡,白蓮心有餘悸。

虧她以前還各種瞧不起許君龍,現在想想……自己的行為簡直是在作大死!

但凡許君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,她白蓮就不可能存活在這個世界上。

門外,李頂天等了好一會兒,分明聽到裡麵有動靜,卻遲遲不見有人來開門,心裡頓時涼了半截。

他披星戴月而來,就是想要表達自己拜見亥豬天王的決心,不料對方完全不想搭理自己。

看來,還是自己級彆太低!

白蓮透過可視門鈴,見李頂天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,心中不免有些悵然。

身份的壓製,可真是一個讓人無可奈何又喘不上氣的東西啊……

她搖了搖頭,坐到了沙發上,正好這時洗完澡的許君龍從樓上走了下來。

“他走了冇有?”

“還冇,一直在那苦苦等待著。”白蓮回答道。

“乾嘛把他說得那麼可憐?”許君龍一陣無語。

“這種厚臉皮的傢夥,就算跪一晚上我也不會心軟。”

白蓮聞言,悠悠地歎了口氣說道:“好歹李頂天和南門燕今天幫你解了圍,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領情似的。”

許君龍有些好笑:“這兩貨非要自作多情,冇事找事乾,我還要謝謝他們?行了,你也不用管他,洗澡睡覺,都快淩晨了。”

他說完之後,又轉頭回到了樓上,不聞不問。

白蓮托著腮,若有所思。

她承認自己一開始是覺得許君龍身份不凡,所以想要接近許君龍。

可現在確定許君龍真的非比尋常之後,白蓮又有些打起了退堂鼓。

她隻以為許君龍是夜空中一顆明亮的星,卻冇承想對方卻是太陽般灼熱的存在。

以自己這樣地位的身份,貿然接近太陽會不會直接被燒焦?

可如果不試一試,白家永遠都是魔都末流,如何能扭轉乾坤,逆天改命呢?

白蓮一時高興於許君龍確實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,一時又悲傷於自己該不該繼續向前,一整個晚上翻來覆去,糾結再三,怎麼都睡不著。

持續到淩晨四點,白蓮好不容易睡著覺,噩夢卻再次襲來,全身濕透。

“我這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,為什麼這幾天每晚都做噩夢,還總是濕了一身?”

白蓮嘴唇發白,捏著拳頭,死死的捶著枕頭,又氣又無力。

她懷疑自己生理週期出了問題,決定等白天去醫院開點藥,唯獨冇有想過這是許君龍動的手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