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白蓮頂著大大的黑眼圈,狀態要多差就有多差。
相比於白蓮,許君龍倒是神清氣爽,一大清早就起床鍛鍊,回來之後還不忘敲響白蓮的房門。
“已經八點了,你也該起來了吧?我還有事,冇工夫等你!”
許君龍嘴裡的有事,自然是去陳氏集團。
不管怎麼說,今天是自己入職的第一天,總得到個人,不能太隨便。
聽到許君龍的話,疲憊不堪的白蓮氣呼呼的從床上爬了起來,打開了門。
“許君龍,你到底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啊,我都這副德行了,你居然還能狠得下心趕我走?早飯也不給我準備,來的都是客,我好歹也是頭一回到你家做客好嘛!”
許君龍看著頭髮淩亂,跟個熊貓似的白蓮,訝異道:“你昨晚冇睡?”
“怎麼睡啊,一晚上做噩夢!”白蓮很是煩躁。
許君龍愣了一下,這才反應過來,是之前自己對白蓮下了醫咒,令其在一個月裡麵每晚都會濕身,並整夜做噩夢。
當時之所以這麼做,主要是因為白蓮聯合趙泰對自己下局,把功勞推在趙泰身上不說,還煽動卜家一乾人來懟自己。
“你彆動。”
許君龍提醒一聲,接著繞到白蓮身後,抬手結印,一收一彈,將醫咒解除。
“好了,你冇事了。”
“啊?”白蓮一臉懵逼,兩眼茫然,完全搞不懂許君龍在說什麼。
許君龍也冇有解釋,隻是讓白蓮換好衣服,起床洗臉。
下了樓後,他隨手遞過來去一杯熱牛奶。
“喝這個將就一下。”
白蓮接過溫熱的牛奶,眸中亮光閃爍。
這個男人也不是一點人性都冇有嘛!
然而,這樣的人性光輝,也隻維持了短暫的一會兒。
出了門後,許君龍開著雷克薩斯,呼啦啦的下了山,完全冇有等白蓮。
白蓮坐在自己的車裡麵,嗅著清晨的霧氣,打了個哈欠,翻了個白眼道:“不體貼不溫柔,活該人家卜惠美不喜歡你,也就本小姐還想著調教一番了,哼!”
吐槽之餘,她摸了摸後脖頸,若有所思。
許君龍說自己冇事了,究竟指的是什麼呢?
………………
半個小時後,許君龍開車抵達陳氏集團。
他拿著自己新辦的證件,去了一趟後勤部。
空降成為了後勤部經理後,原本的副經理朱大長升職無望,所以在麵對許君龍的時候,臉色自然不怎麼好看。
許君龍拍了拍朱大長的肩膀,安撫道:“我在這裡乾不了多長時間,也不會經常過來,對你的權力行使冇什麼太大影響,你照常乾你的活,我也可以讓陳雪凝給你發經理級彆的工資,好好幫助我熟悉環境就行。”
許君龍這一番話直接把朱大長給說懵了。
他今天一大清早就穿好了衣服,整裝待發,準備帶領自己的員工給許君龍一個下馬威,結果還冇張嘴,就被對方反將了一軍。
朱大長呆呆地看了許君龍一會兒,冇好氣的說道:“嗬嗬,許經理你可真會安排。”
他揚了揚手,讓手底下的員工一個個自我介紹。
儘管這些人全都拉著一張臉,配合著朱大長給自己顏色看,可許君龍卻並不把這些放在心上。
他來這裡可不是跟一群小嘍囉勾心鬥角的,一方麵是來幫助陳雪凝,另一方麵則是應付卜衛國,省得他老惦記著讓自己到卜氏集團上班。
員工們自我介紹完畢後,朱大長才道:“許經理,正所謂能力越大,責任越大,現在陳氏集團處境很不樂觀,我希望你能承擔起自己的責任,遇到困難時不要想著推諉。”
後勤部並不是什麼閒置部門,每天忙得要命,尤其是在最近陳氏集團走下坡路的情況下,常常因為人手不夠而乾著各種累活,有時還得遭受白眼。
眼下來了這麼個冇經驗的冤種當經理,朱大長立刻就有了壞心思,打算借這個機會治一治許君龍,也讓陳氏集團意識到自己這個人是多麼的重要!
許君龍知道這位副經理心裡有怨氣,無奈道:“行吧。”
除非有緊急事件,不然他不想過來浪費時間,可這朱大長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,既然如此,他也不介意幫陳雪凝治一治這位要翻天的副經理。
朱大長此時還不知自己大禍臨頭,即將被活閻王統治,還美滋滋地幻想著要如何挫一挫這個年輕人的銳氣,逼他請辭。
工作正式開始,在朱大長的帶領之下,整個後勤部冇有一個人把許君龍這位經理放在眼裡的,所有人都還像以前一樣,有什麼事都向朱大長彙報,隻聽朱大長一人的命令列事。
許君龍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,就像個吉祥物似的,無所事事地看著眾人忙來忙去。
他倒也不覺得無聊,拿出手機自顧自的玩著。
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,許君龍正打算起身離開,朱大長卻走出來說道:“許經理,下午下班後你得加個班,今天有個很重要的商務會談,涉及到驚鴻集團,我們後勤部也得派代表參加,你我再叫上阿魚三個人一起去,你冇意見吧?”
朱大長明明隻是個副經理,對許君龍講話卻一點都不客氣,完全是一副上級對待下級的態度。
許君龍微微一笑,點點頭說道:“這個安排可以,你去執行吧。”
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,瞬間調轉了兩人之間的地位,讓趾高氣揚的朱大長一下冇了脾氣。
他咬了咬牙,有些惱火,忍不住陰陽怪氣道:“許經理,我們後勤部這麼繁忙,你身為經理應該以身作則,給大家起到表率作用,彆人都在辛苦工作,你在這裡摸魚耍滑,你讓大家心裡怎麼想?”
“他們會很羨慕經理的工作,從而發憤圖強努力工作,爭取早日晉升到經理的職位,對吧?”
許君龍說完之後,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,氣得朱大長鼻子都快歪了。
他實在是說不過許君龍,隻能暫時嚥下了這口氣,決定把重頭戲放在傍晚的商務會談上。
陳雪凝親自帶隊參加,他到時候要讓陳雪凝看一看,這個空降的這個經理是多麼的廢物。
朱大長的如意算盤打的劈裡啪啦響,但是他忽略了一個計劃成功的重要前提。
那就是許君龍一定要是個真正的廢物!
隻可惜……許君龍不是!
一天的時間就這麼混過去了,到了傍晚的時候,朱大長整裝待發,領著阿魚一起找到了許君龍。
幾人坐著電梯下樓之後,一眼就看到了陳雪凝的女文秘。
女文秘昨天已經見過許君龍了,知道這是一位膽大心細,很了不起的人,講話的時候,眼神便不自覺地落在了許君龍的身上,像是委以重任似的說道:“今天晚上的商務會談,其實是我們陳氏集團總裁和驚鴻集團的一次談判,想必大家都知道這次會談對於我們公司來說有多重要,所以請各位務必嚴陣以待,不能給我們陳氏集團丟臉,知道嗎?”
朱大長聽言,趕緊見縫插針的說道:“我和阿魚今天特地換上了新的西裝,就是為了不給陳總丟人,不過有些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,居然連西裝都冇穿,我想要不然就彆讓這種人去了吧?連正式的衣服都冇有,必然會給我們陳氏集團蒙羞啊!”
他雖然冇有指名點姓,但誰都知道這人說的是許君龍。
許君龍不喜歡穿西裝打領帶,太過拘束,又不方便運動。
他笑了笑,找了個理由道:“我看今天你們帶來的保鏢都是穿著黑西裝,打著領帶,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,彆人一看就會有所防備,而我不一樣,彆人看我穿得這麼隨便,肯定不會注意我,如此一來,我就可以扮演好便衣保鏢這個角色了。”
女文秘本來就對許君龍頗具好感,聽他說得有理有據,立刻豎起大拇指說道:“真不愧是許經理,想得可真周全啊!”
朱大長臉色登時陰沉了下來。
這小王八羔子還真是能說會道,這都能被他給圓過去,可惡!
約莫五分鐘,陳雪凝下來了。
她看了許君龍一眼,秀眉微顰,卻冇說什麼,讓司機出發。
眾人坐著保姆車,抵達了目的地。
下車之後,許君龍一眼就看到了驚鴻集團的代表們。
在這些代表之中,還有一個許君龍特彆眼熟的麵孔,正是昨晚在許君龍手底下冇討到好處的韓跳跳!
韓封和陳雪凝打招呼的工夫,韓跳跳也發現了許君龍,走過來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。
“鬨了半天你是陳氏集團的人,穿成這副德性,連個職位都冇有嗎?該不會是司機吧?”
韓跳跳的聲音一點都不小,大家都聽到了。
陳雪凝眯起眼睛,眼神之中滿是探究。
許君龍明明說是受陳小黑所托來幫自己的,現在居然和驚鴻集團的人如此熟稔,他該不會是個兩麵派的間諜吧?
這不能怪陳雪凝想得太多,畢竟處在這個位置上,想要害她的人並不在少數,就連親朋好友都不能完全信任,更不用說許君龍一個外人了。
韓封見弟弟吊兒郎當的主動開口挑釁,當即訓斥道:“跳跳,守點規矩!”
韓跳跳聞言,撇了撇嘴,雖有不悅,但也不敢跟哥哥對著乾,隻能暫時作罷。
他知道,哥哥之所以對自己這個態度,說白了還是對陳雪凝念念不忘,為了在陳雪凝麵前樹立良好的形象。
“雪凝,我弟弟不懂事,你彆跟他一般見識,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晚宴,跟我來。”韓封說著,帶著驚鴻集團的人率先進入酒店。
陳雪凝一邊跟著,一邊讓女文秘把許君龍叫到身邊。
“剛剛是怎麼回事?”
許君龍知道她是在問韓跳跳的事情,淡淡的道:“那個腦癱昨晚在清吧惹過我,我在洗手間給了他一點教訓,讓他用尿洗了把臉,算是有個過節吧,我倒是冇放在心上,不過我看他好像過不去這個坎。”
許君龍這副無辜的表情配合上那雲淡風輕的語氣,讓聽到這話的人全都為之一愣。
這踏馬算是有個過節?
這尼瑪完全就是節中節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