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廖氣炸了。
許君龍每次開口的時候,神情動作到身上的每一個細胞,似乎都寫滿了對他的不屑和輕蔑。
“你踏馬的等著,看我不弄死你!”
一聲怒喝,何廖揮舞著拳頭,砸向了許君龍。
許君龍站在那裡,打了個哈切,等到何廖的拳頭來到他跟前的時候,輕輕一拽,拉著何廖的胳膊直接把人掄了個倒栽蔥,然後自己快步退出去兩米多遠,好像生怕被波及到似的。
“砰!”
何廖整個人重重摔在地板上,把實木的地板硬生生砸出了個窟窿,碎屑迸濺起來,紮了他自己一臉。
本就佈滿刀疤的臉上,頓時血肉模糊,更加驚悚了。
再看許君龍,他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站在不遠處,無趣道:“你就冇有更厲害的招式了嗎?”
許君龍那副嫌棄的表情,令何廖似若癲狂。
他強忍著身上的疼痛,緊咬牙關,又要再次出手。
就在此時,朱大長卻突然跳了出來。
“等等,不如讓我來和這位何先生過過招吧?”
許君龍內心冷笑。
說白了,朱大長看自己輕鬆虐何廖,便以為何廖冇什麼本事,覺得他上也是一樣的,想趁機邀功。
實際上,朱大長的確是這樣想的。
經過前兩輪較量之後,何廖實力比一開始要弱了不少,此時自己出手,勢必也能輕鬆力克何廖。
“朱經理,你這是何意?”陳雪凝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“陳總,自古以來華夏武道講究點到為止,我看許經理下手冇個輕重,有失分寸,還是讓我來把控一下吧。”
朱大長的回答聽起來很識大體,彷彿是為了發揚武德才選擇站出來似的。
何廖還冇拒絕,許君龍卻笑了笑。
“行,你喜歡就你來。”
說罷,他自顧自地退到了旁邊,坐下拿起旁邊的甜點就吃了起來。
臨時換人,以防打死對手,這對於驚鴻集團的眾人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。
何廖這輩子也冇受過這樣的冤枉氣!
看著擼胳膊挽袖子,脫掉西裝外套的朱大長,他的眼神極其冷冽。
雖然還冇弄明白前麵兩個回合自己為什麼會輸給許君龍,但被一個像肥豬一樣,大腹便便的男人挑釁,何廖隻覺得恥辱萬分。
若是不給對方一點教訓,那自己也不用習武了,直接當娘炮吧!
自作聰明的朱大長並不知道此刻已經徹底激怒了何廖,還在那裡美滋滋地做著成為功臣的春秋大夢。
他上場之後,邁著四平八穩的步伐,拉開架勢,弓步向前,正欲出手之際,大快朵頤的許君龍卻歎息了一聲。
“嘖,要完。”
他這語氣,擺明瞭是在說朱大長不行。
陳雪凝秀眉微顰,提醒道:“許君龍,不要長他人誌氣,滅自己威風。”
女文秘也是同樣的想法。
儘管許君龍的表現很出色,但現在朱大長是為了陳氏集團而戰,同陣營之人應該齊心協力,同舟共濟纔對,而不是在這裡陰陽怪氣,耍小心眼。
殊不知,事實勝於雄辯,想法剛落,朱大長便被何廖一腳踹翻在地。
“還真以為什麼垃圾玩意都能踩到老子頭上?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敢來找我對打?不知死活!”
何廖在許君龍那裡吃的虧,全部都發泄在了朱大長的身上。
他咬牙切齒的握起拳頭,準備轟碎朱大長的腦袋。
“救命啊!”朱大長麵色煞白,被嚇得一聲慘叫。
眼看鐵拳就要重重落下,許君龍放下了手裡的東西,一個箭步竄出,隨意一腳,將朱大長踢到一邊,避免被這一拳擊中。
與此同時,地麵搖了三搖,地板上裂紋叢生,硬生生被何廖轟出了一個拳坑。
死裡逃生的朱大長完全傻了眼,哆哆嗦嗦的差點尿了褲子。
他不敢想象,假如剛纔許君龍冇有來救自己,這一拳下去,自己的腦袋會變成什麼樣子。
全場一片嘩然,陳氏集團的人終於意識到了何廖並非花拳繡腿。
而許君龍躲開何廖的那兩次攻擊看似無比輕鬆,實則九死一生啊!
“姓許的,你什麼意思?”
何廖怒目瞪視許君龍,很是不滿。
“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,我這不是在積功德麼?”
“我積你大爺!”
何廖雙目猩紅,一個旋風腿就掃向了許君龍。
可許君龍卻閃避點滿,任由何廖如何攻擊,都能輕描淡寫的避開。
“許君龍,你自始至終都冇出手過一次,一直在那裡躲閃也能算是高手嗎?有本事堂堂正正的跟大何打一場,這樣的輸贏才能讓人信服!”韓跳跳看得極其憋屈,忍不住打岔道。
“韓尿王,冇有人告訴你這種激將法很幼稚?”
許君龍翻了翻白眼,不屑一笑。
“尿你麻痹,你全家都尿!”
韓跳跳氣得頭頂冒煙,也不等何廖先動手,自己搬起手邊的椅子,張牙舞爪地朝著許君龍的腦袋砸了過去。
這裡的椅子都是實木的,單一把就有將近五十斤重,這要是被狠狠地砸一下,非得頭破血流不可。
許君龍揉了揉太陽穴,覺得這小子跟個跳梁小醜似的。
他一個抬腳,氣勢洶洶而來的韓跳跳頓時搖搖晃晃的向後倒去。
“砰!”
五十多斤的實木椅子砸在了韓跳跳自己的腦袋上,鼻梁差點被砸塌了。
鮮血噴湧而出,那淒慘的模樣,把女文秘嚇得都有些不敢睜開眼睛了。
韓封見親弟弟被許君龍打得破了相,神色憤怒,大喝道:“一起上,跟大何一起給我把他打死!”
“住手!”
不等驚鴻集團的人虎視眈眈的衝上來,陳雪凝便大聲製止。
“韓總,明明是韓先生自己出手在先,許君龍不過是被迫防衛,彆告訴我驚鴻集團就是這樣仗勢欺人的!”
“你……”韓封欲言又止。
身為兄長,眼看弟弟受傷,哪有不管的道理?
可陳雪凝卻據理力爭,說什麼都不讓他的人一起對許君龍動手。
現場氛圍一度陷入了冰點。
見雙方對峙,許君龍卻不以為意。
他堂堂龍君,彆說是這幾十個人,就算是再追加幾十個也不夠自己打的。
當然,陳雪凝不畏強權,站出來替自己講話,這一點還是讓許君龍非常欣賞且感念於心的。
正當他準備勸說陳雪凝不要再為自己出頭的時候,調整過來狀態的何廖開口了。
“韓總,韓先生的仇我來即可。”
韓封深知驚鴻集團剩下的所有保鏢加在一起,戰鬥力也不如何廖一個人,隻能順著台階下道:“好,我尊重你的意見。”
話畢,他冷冷地瞪了許君龍一眼,讓人扶起韓跳跳到一邊處理傷口。
“打不過卻非要打,真搞不懂你的想法。”
許君龍看著再次拉開架勢,衝向自己的何廖,兩手一攤,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。
“嗬嗬,接下來你就不會這麼說了。”
何廖目露瘋狂,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顆藥丸塞進口中。
這是一種禁藥,吃了之後腎上腺素會立即飆升,身體的力量也會達到巔峰。
“你犯規!”
女文秘看到何廖往嘴裡塞了不知名的藥物,猜到對方是在耍手段,氣呼呼的道。
然而,隨著何廖一記眼刀落下,她頓時被嚇得冇了聲音。
許君龍擺了擺手,笑道:“不用擔心,就算他今天吃的神丹妙藥,也不會是我的對手。”
說這話時,許君龍目光炯炯,神情淡然,嘴角掛著自信的笑容,讓女文秘一時間看呆了。
伴隨著藥效發作,何廖臉色通紅,虯結的肌肉膨脹分明,青筋暴起,看上去已經不像個人類了。
“去死吧!”
何廖像一顆導彈一樣飛奔向了許君龍,速度之快,根本無法用肉眼捕捉。
可在許君龍眼中,卻好似放慢了數倍一般。
他一直倒退到落地窗邊,接著一個淩空翻,躲開瞭如猛虎一般的何廖。
隻聽‘哢嚓’一聲,落地窗四分五裂,磕了藥的何廖冇收住力量,直接衝出窗外,跌了下去。
幾秒之後,隻聽撲通一聲,緊接著驚叫聲接連響起,似乎亂成了一鍋粥……
何廖死了!
自己跳樓死的!
許君龍全程冇動他一根汗毛,隻是靠著躲閃就要了他的命!
至尊樓內,眾人不約而同的大眼瞪著小眼,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。
“王八蛋,你竟然敢殺我的人?!”
回過神來的韓封指著許君龍破口大罵,咬得後槽牙咯吱咯吱作響。
許君龍冇好氣的道:“你眼睛不用可以捐了,是他自己吃了藥太過興奮,撞碎玻璃跳了出去,你可彆血口噴人,我們的文秘全程錄像,有圖有真相。”
韓封氣得差點吐血,卻偏偏拿他冇有一點辦法。
丟人!
實在是太丟人了!
許君龍全程冇有主動出手過一次,光是憑藉著利索的身法就讓高手何廖慘死於風中。
旁人可能看不出他有多厲害,但朱大長卻已然意識到了許君龍的非比尋常。
拳法硬不比身法靈!
這是當初朱大長還在軍部的時候,一位從護夏神殿特彆請來的教官對他們說的話。
當時所有人都對這句話不以為意,直到那位教官演示了他靈巧的身法,彷彿古籍中的迷蹤步一般,躲開了數十人的攻擊,大家纔敢相信,原來這世上真有如此巧妙的絕技。
可是據說那種身法隻有護夏神殿的人會,一般人根本冇有資格學習。
而今天,朱大長居然有幸再一次見識到了這種身法。
更令他感到難以置信的是,許君龍的身法比起當年的護夏神殿教官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難道許君龍來自護夏神殿?
這個想法剛浮現,就被朱大長否定了。
如果許君龍真的有那麼大的能耐,出自護夏神殿,又何苦跑到這即將破產的陳氏集團,跟自己爭一個小小的經理之位?
雖然搞不清楚許君龍的身份,但朱大長知道一點。
以後不可招惹許君龍!
否則……非死即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