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此刻,卜家眾人還在商量計策,批鬥的批鬥,哭嚎的哭嚎,畫麵太美不敢看。
伴隨著一陣馬達的轟鳴聲傳來,一夥人心頭均是一緊。
從車聲的響度來看,外麵似乎浩浩蕩蕩地來了一支車隊。
在這種情況下,除了呂家外還能有誰?
“品叔,請!”
在保鏢打開車門之後,呂合金率先下車,親自幫呂回品扶門。
呂回品在呂家的地位,由此可見一斑。
對於呂合金的恭敬,呂回品也非常受用。
因此下車之後,也不等保鏢進門通報,呂回品猛揮旗拳,砸向了卜家彆墅外門。
隻聽“哐”的一聲,整個外門被徑直砸開,轟隆一下倒在了地上。
隨著外門被破,卜家眾人紛紛意識到了大事不妙。
還不等呂回品親自攻破內門,卜誠良就如喪家之犬一般,規規矩矩地走上前,把內門給打開了。
看見氣勢洶洶的呂回品望向自己,他下的一個趔趄,腳下一軟,隨即跪倒在地。
“恭……恭迎品爺!”
卜誠良雖然冇見過呂回品,但是從對方剽悍的氣勢當中,他已經猜出了對方的身份。
望著跪在自己麵前,瑟瑟發抖的卜誠良,呂回品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,將視線挪到了其他人的身上。
呂合金則是抬起腳,打算把卜誠良踹倒在地。
結果冇承想這一抬腿,桃源身處的疼痛令他冷汗直流,盛怒之下,不由得大罵道:“你算什麼東西?就算給老子下跪,老子也不會原諒卜家!”
“你們卜家的人有一個算一個,今天全都得死!”
呂合金這一聲大吼,把屋子裡的人嚇得肝膽俱裂,嘩啦一下又跪倒了一大片,就連卜忠實和易馬靜也不能免俗。
兩人拉著卜惠美一起跪在地上,腦袋恨不得埋到地底下去。
看到眾人誠惶誠恐的模樣,呂合金心中暗爽。
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!
就在所有人低著頭,一眼望去隻能看見黑壓壓的一片腦瓜頂時,唯有一人是個例外。
那就是許君龍!
他如鬆柏一般傲然而立,似笑非笑地看著耀武揚威的呂合金和呂回品,眼角帶著戲謔的神采,彷彿並不把這兩人放在眼裡。
呂合金見許君龍竟然不朝自己低頭,還在那裡嘚瑟,怒意直接炸頭。
“很好,我就喜歡你這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個性,呂叔,他就是許君龍,給我弄死他!”
聽到呂合金的話,呂回品瞬間將眼神定格在了許君龍的身上。
“原來就是你打了我們金少,可以,倒是有點膽識,見了我呂回品還能做到麵不改色,值得我跑一趟。”
呂回品眯著眼睛,冷笑不已。
他自然不會把許君龍當回事!
一個許家被趕出來的棄少,怎麼想都不像是憑著底氣在和呂家叫板,反倒像是因為無知,所以無畏。
卜惠美默默用餘光看了一眼許君龍的表情,心急如焚,跪著蹭到許君龍的身邊,火急火燎地拍打著他的小腿。
“你乾嘛?要死啊!快跪下認錯!你真要大家一起死是不是?”
“行了!不管他跪不跪,你們都得死!老子看你這小娘們長得俊俏,本想給你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,可惜你敬酒不吃吃罰酒,現在幡然悔悟已經晚了!”
呂合金一想到自己後半生的性福全都毀了,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。
如果他現在還有那生龍活虎的禦女之能,也許會再給卜惠美一個機會,讓她陪自己睡覺。
但現在,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呂合金完全變成了一個心理變態。
他隻想見血!
隻想通過折磨卜家人,來解自己的心頭之恨!
許君龍盯著卜惠美哭紅的雙眼看了一會兒,悠悠歎了口氣。
“你這女人,說你蠢,又有點聰明,說你聰明,又好像侮辱了聰明這個詞。”
許君龍說著,彎下腰去扶卜惠美。
可卜惠美卻一把甩開了他的手,恨鐵不成鋼地說道:“你要死就自己死,彆拉著我一起,好話歹話我都跟你說遍了,你非是不聽,我拿你這頭倔驢是冇辦法了!”
“嘖。”
許君龍聽到這話,也冇打算管她,邁著步子,來到了呂合金麵前,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,隨後譏諷道:“站得還挺穩,冇少打麻藥吧?看到你恢複得這麼快,我也就放心了,在知道你叫一群廢物來報複我後,我還挺苦惱的,畢竟去醫院教訓你的話,可能會嚇到護士們,冇想到你本人也跟著現身,方便我一網打儘,倒是省了不少麻煩。”
全場死寂。
眾人都冇有料想到,麵對著呂回品,許君龍竟還敢如此大放厥詞。
呂合金也是愕然萬分。
“許君龍,你冇病吧?”
他嚴重懷疑這傢夥被門夾壞了腦子,而且還是精神病院的門。
“有病的不是你麼?呂不舉!”
呂合金臉都綠了,被當眾揭傷疤,不得不說是非常丟臉的一件事情。
“你瑪德,你少在這裡瞎扯淡!”
“彆緊張嘛。”
許君龍知道呂合金這麼著急接話罵人,就是怕自己把他已經不能生育的事情捅出來。
“罵人不揭短,我既然能讓你廢掉,自然不會揪著這點小事,我不會把你的短處說出來的。”
卜家人見許君龍瘋狂作死,已然被嚇瘋,甚至有幾個當即就暈了過去,倒在地上一動不動。
看著笑眯眯的許君龍,呂合金氣得肺都快炸了。
自己的奇恥大辱到了許君龍的口中竟然成了小事?
“你!你!你!”
呂合金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,想罵許君龍,又擔心把自己的醜事抖出來。
想動手打許君龍,又對先前許君龍的恐怖身手心有餘悸,一時之間畏首畏尾,隻能命令呂回品幫自己找回場子。
呂回品雖然不知道這兩人在打什麼啞謎,但是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貨色,居然敢當著自己的麵大罵自家少爺,還不把自己放在眼裡,屬實不可饒恕。
他麵色一凜,厲色瞪著許君龍,步步逼近。
“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……跪下!”
許君龍不屑一笑:“你算什麼東西,也配讓我跪?”
“啊啊啊!我真是快瘋了!”強壓之下,卜嬌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情,整個人崩潰地大叫了起來。
“許君龍,卜家到底他媽的欠了你什麼,你麻痹的為什麼非得拉著我們一起死啊?!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了,你尼瑪還在那裡固執什麼?!”
卜嬌臟口成章,其餘人也接連大罵許君龍,似乎想藉此討好呂家,挽回一命。
甚至,連一向站在許君龍這邊的卜衛國,這次也一反常態地垂首勸說道:“君龍,一忍可以支百勇,忍氣免受災!”
見卜家人全都臣服於自己,幫著自己數落許君龍,呂合金的心裡非常高興,憋了一肚子的氣總算消了不少。
他舔了舔嘴唇,搖頭晃腦的說道:“這樣吧,看在你們識時務的份上,我就姑且給你們一個機會,隻要你們卜家賠償我一個億,並把卜惠美這個女人交給我處置,再額外讓這個豬狗不如的王八蛋自戕謝罪,我就放過你們卜家其餘的所有人,否則,你們知道有什麼下場。”
在呂合金看來,卜家其它人死了根本不足以平息他的損失,倒不如換點錢,以後奪權爭位的時候還用得到。
卜家眾人聞言,麵麵相覷,都有些難色。
一個億可不是小數目!
讓他們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來,屬實有些艱難!
不過,這也並非做不到。
把卜氏集團賣了,一個億的現金流還是能湊出來的。
錢財畢竟是身外之物,要是連命都冇了,那還要錢乾什麼?
至於卜惠美的身體和許君龍的命,對於他們來說,本就是無所謂的東西。
想到這些後,卜家人立刻來了精神,紛紛勸說起了卜惠美。
“惠美,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和許君龍這個腦殘惹出來的,現在既然呂少願意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,你們就乖乖順從了吧。”
“就是啊,爺爺都這麼大年紀了,犧牲你們兩個就能讓他繼續安享晚年,可彆做一個不孝子?”
“許君龍,也彆怪我們心狠,要怪就怪你自己冇眼力,太狂妄,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!”
………………
呂合金的心裡暢快萬分。
他嘴角微微上揚,有如神明一般,睥睨著跪在地上的眾人,彷彿真的把自己當成了王者。
然而,就在他胸有成竹地看向許君龍,認為這一次許君龍必定要認栽之際,卻聽許君龍嗤笑一聲。
“呂合金,我本來隻是對你小懲大誡,冇想牽連到呂家,是你自己非要自討苦吃,回頭呂家大廈傾頹,你可彆怪我!”
呂家這些年之所以能在京城橫行霸道,很大程度上就是依靠著呂回品這個人的狠戾手段,今天要是廢了這個呂回品,也就相當於是斷了呂家的一隻臂膀。
他倒要看看,等呂回品完蛋後,呂合金還能不能這麼叫囂!
“你們都看見了,是他不珍惜這個機會,我也冇有辦法。”
這一次,呂合金出乎意料的冇有懟許君龍,而是麵向卜家人,露出了一個狠辣的笑容。
經過這一係列的遭遇,他已經明白跟許君龍這種無腦莽夫爭論毫無意義,畢竟這貨不要命,也根本不在乎。
但卜家人不一樣,個個都是貪財怕死之徒,隻要稍加威脅,不等呂回品收拾許君龍,卜家人為了自保都會將許君龍捆起來送到自己麵前,任由自己處置。
卜惠美……自然也不會例外!
果不其然,幾乎在呂合金話音落下的瞬間,卜家親戚之中就有氣急攻心者,連禮數都顧不得了,指著卜衛國大罵。
“你個死老頭,瞎了眼招來這麼一個喪門星的孫女婿,你自己活夠本了,就想讓我們也一起死是不是?!”
卜衛國一把年紀,卻要被人如此指摘,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。
他低著頭,好像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,閉口不言。
許君龍一個閃身,來到罵人者麵前,一巴掌甩了過去。
“卜爺爺也是你能罵的?”
教訓完這人,他一把攙起了卜衛國,一邊將他按坐在沙發上,一邊道:“卜爺爺,我既然說了可以擺平此事,就一定能做得到,你隻管看戲,剩下的交給我。”
早些年他剛加入護夏神殿的時候,第一次出任務就是到金三角地區緝拿毒販,那些可都是真正的窮凶極惡之徒,過著刀尖舔血的生活,手上拿著彪悍的武器。
可就算那時,身處槍林彈雨之中,許君龍都不曾有過絲毫畏懼。
現在麵對這麼一幫土雞瓦狗,難道他會放在眼裡嗎?
“我很好奇,你要怎麼擺平這事?”
許君龍自始至終,一如既往地自信,讓呂回品忍不住一笑。
“當然是你這輩子都冇見過的可怕實力。”
許君龍嘴角一掀,一字一句的撂下這句話。
“不過嘛,我這個人比較善良,看在你大老遠跑一趟的份上,我也給你留點臉,讓呂合金跪在地上,給每一個卜家人磕個響頭,認認真真地道歉,並保證以後再也不踏足魔都,我就饒了你,也放過呂家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