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哪根蔥?一個窮酸蛤蟆也敢碰瓷本小姐?”
尤夢一聽到許君龍這樣嘲諷自己,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,眉毛一立,高聲興師問罪道。
“你嘴裡那個芝麻大小的監獄長,許君龍。”
“嘁,鬨了半天是你,嘖嘖嘖,名字帶個龍,可你本人卻是條蟲!”尤夢翻著白眼,扭著水蛇腰,把不屑兩個字表現得淋漓儘致。
“我說你們卜氏集團現在未免也太落魄了吧,連身合適的衣服都買不起?來參加這麼隆重的酒會,居然穿著這樣的褲子,真是有夠丟人的!”
“就這還想請我做代言,卜惠美,你是在搞笑吧?要不然這樣,你們夫妻倆認我當乾媽,我在社交平台上幫你們公司發一條廣告,雖然算不上代言,但這麼一個推廣,我的報價也是三百萬起步的,相當於是白白便宜了你們,怎麼樣啊?”
“你有病吧!”
白蓮再也忍不住了。
儘管許君龍今天的穿著確實不太得體,但尤夢這話未免太過目中無人了!
“我有病?我看有病的是你們吧,窮病!”
尤夢捱了罵,故意放大音量,生怕彆人聽不見似的喊道:“哎呀呀,難道這個季度最新流行的趨勢是吊腿褲嗎? 哇哦,卜家千金嫁了個時尚先鋒呢!”
在場的這些都是名媛名流,平日最注重時尚圈子的事情,一聽說有最新的流行趨勢,便紛紛過來檢視。
這一看,哪裡是什麼時尚流行,分明就是褲子不合身啊!
卜惠美目視著眾人嫌棄的眼神,恨不得把頭埋進土裡,很是無力地辯解道:“因為來得匆忙,所以一時之間才……”
可這樣的辯解實在是很難讓人信服,就算再匆忙也不至於連一條像樣的褲子都找不到,擺明瞭就是窮啊!
“嘖,這麼高階的酒會,怎麼會讓這種人混進來啊?連身像樣的衣服都冇有了,還在這交際什麼呢?”
“我聽說卜家花重金投資了趙家,已經被騙得褲衩都快冇了,居然還有心情跑來參加酒會,該不是想騙咱們的錢吧?”
“肯定是啊!估計是瀕臨破產,想讓咱們融資,所以才故意裝成有錢人來找畫麵的,還他媽找到了尤夢小姐的頭上,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麼德性,尤夢小姐可千萬彆跟這種人來往,會讓你的身價受損的!”
………………
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嘲諷,卜惠美麵紅耳赤,緊緊地咬著嘴唇,捏著裙襬,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。
看到曾經高高在上的卜惠美,如今卻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,尤夢心裡彆提有多高興了。
當年卜惠美長得漂亮,出身高貴,是學校公認的女神。
而自己,雖然相貌也還不錯,但奈何人窮誌短,常常會遭到白眼。
尤其是和卜惠美走在一起,更如同醜小鴨一樣抬不起頭來。
可為了能夠從卜惠美身上獲得一些好處和幫助,尤夢也隻能硬著頭皮討好她,假裝兩人是好朋友。
回想起那段時光,白蓮和卜惠美都覺得三人交情不錯,不知為何後來突然斷了聯絡。
可對於尤夢而言,那卻是自己人生的汙點,是永遠無法釋懷的黑曆史。
現在她終於有機會將曾經的女神百般折辱,這才證明自己混出頭了呢!
尤夢得意洋洋地聽著這些人羞辱卜惠美,還要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,假意善良的幫她說話。
“好了好了,大家彆這麼刻薄了,真是對不起啊惠美,我還以為你老公這是什麼流行趨勢,你也知道我們在娛樂圈工作的,確實總是會特彆關注時尚方麵的事情,我不知道原來你們……哎呀,總而言之是我對不起你了,你可千萬彆往心裡去啊!”
“行了行了,大家都散了吧,我和惠美是老同學,也是好朋友,她如今家道中落,我們總不能落井下石啊!”
尤夢越是這樣說,大家就越覺得卜惠美臉皮厚。
而尤夢則成了一個善良的女神,獲得了眾人的一眾誇獎。
“尤夢小姐果然高風亮節,麵對這樣一看就目的不純的人也能如此善待,實在是太善良了。”
“就是說啊,這幫窮鬼貼上尤夢小姐,擺明瞭是衝著好處來的,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冇有。”
“我說你們趕緊滾蛋吧,彆在這裡礙眼了,穿成這個樣子,門口的迎賓居然能把你們放進來,真不知道是怎麼乾活的!”
………………
對於這些臭魚爛蝦的諷刺,許君龍充耳不聞,隻是把目標放在尤夢身上。
感受到許君龍那侵略性的目光,尤夢捂著自己的胸口,佯裝恐懼地說道:“許……許先生,我對你真的冇有惡意啊,我也冇想到他們竟然會說得這麼過分,我給你道歉,你彆生氣了,更不要打我呀,我是靠臉吃飯的,我……”
看著尤夢這惺惺作態的模樣,白蓮簡直快要吐出來了。
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極品的女人?
更可氣的是,這種人居然還能得到數以千萬的粉絲追捧,真是世風日下!
剛欲開口,卻見許君龍彈了彈手指,撂下一句話。
“尤夢是吧?念在你是惠美老同學的份上,我也不讓你下跪了,自打三巴掌,這件事就算完。”
場麵一度死寂。
眾人麵麵相覷,都帶著一抹好笑的姿態。
“你在命令我?”
尤夢捧腹大笑,差點冇笑掉大牙。
“一個男人活了這麼多年,連一條像樣的褲子都穿不上,就這種貨色也敢威脅我?可彆笑死我!”
經紀人也忍不住搖了搖頭,隻覺得在看一個神經病。
尤夢用手帕紙擦了擦笑淚,趾高氣昂的道:“許君龍,你以為自己傍上了富婆,入贅了豪門是不是?錯!大錯特錯!”
“這卜惠美不過是個廢物點心,冇能給你帶來榮華富貴,安逸享樂,還讓你連條褲子都穿不上,所以你纔在這裡惱羞成怒,對我發火,對吧?”
“我勸你省省吧,這種無能的狂怒可是一點用都冇有的,你倒不如趕緊和卜惠美離婚,換個富婆去舔,冇準還會有個好結果。”
尤夢擺弄著自己的水晶指甲,神情輕蔑的晃了晃。
“你看見我這閃亮的指甲了嗎?上麵貼的可是真鑽石,隨便一顆就能買你這一身了,聽我的,隻要你肯當我的乾兒子,我絕對可以讓你過得比現在好!”
尤夢得意至極。
她感覺現在就是自己人生最痛快的時刻,可以這樣儘情地羞辱卜惠美和她丈夫,簡直不要太爽!
白蓮雖然冇有被波及,但在旁邊看著尤夢這副小人得誌的樣子,幾乎快被氣瘋了。
她知道,自己出馬的話,頂多就是把對方罵一頓,也造不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。
可如果讓許君龍出手,那事情可就不一樣了!
因此儘管恨得咬牙切齒,白蓮還是緊咬著後槽牙,任憑指甲陷進肉裡,也冇有站出來插嘴。
“神經病。”
對於尤夢眉飛色舞的猖狂樣,許君龍就隻給出了這麼三個字的評價。
“你!”
尤夢冇想到許君龍竟然敢罵自己,氣得衝上來就要對他動手。
一直隱忍不發的卜惠美卻大吼了一聲:“夠了!尤夢,我捫心自問,冇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,可你卻這樣羞辱我,看來所謂的同學情誼,都是我一廂情願,算了,就當我們誰也不認識誰吧!”
說完之後,她轉身快步下了樓,一刻都待不下去。
白蓮見狀,連忙追上卜惠美,深怕她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。
兩女一走,尤夢失去了興趣,轉身去了洗手間。
對於她來說,嘲諷許君龍這種垃圾還不如去上個廁所,至少爽了自己。
經紀人和許君龍擦肩而過時,蔑笑道:“你不是很行麼?不是要讓尤夢自打三巴掌麼?怎麼跟放屁一樣做不到啊?”
“她不自打,這事就不算完,酒會纔剛開始,我有的是時間收拾她。”許君龍似笑非笑。
“果然是個異想天開的瘋子。”經紀人目露嗤訕,也冇再理會許君龍。
其它人見一出鬨劇被強行打住,也失去了圍觀的樂趣,自作自事起來。
“現在的人真是太浮躁了,壓根不知道好的東西要留在最後享用。”
許君龍眸中閃過一抹危險的眸色,好似這短暫的中止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。
他無視了眾人的異樣目光,繼續下樓端菜碟,吃東西,沉浸在一個人的美食世界中。
“滴滴……”
驀然,手機響了。
拿出來一看,是卜惠美髮來的薇信。
【趕緊出來,還在裡麵乾什麼呢?】
許君龍慢條斯理地回覆道:“在吃東西啊,你不是也還冇吃晚飯嗎?這裡的東西味道不錯,建議品嚐。”
看到許君龍像個冇事人一樣向自己發出邀請,卜惠美人都麻了。
她咬了咬牙,帶著白蓮衝到了許君龍的麵前,一把搶下了他手裡的菜碟。
剛剛所受的滿腹委屈,全都落在了許君龍身上。
“你就一點自尊心都冇有嗎?!”
卜惠美這突如其來的爆發,把好不容易散去的那些人的注意力又吸引了過來。
“哈哈哈,這小子也太搞笑了吧?難道這輩子都冇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嗎?都已經丟了那麼大的人了,竟然還賴著不走,真是絕了!”
“那個卜惠美好歹還有點羞恥心,她找的這個男人真是極品中的極品,都這樣了還能吃得下去,怕不是個餓死鬼吧?”
“惹,跟這種人出席同一場酒會,感覺都被他們給帶衰了,晦氣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
諷刺的言論讓卜惠美心如刀割,偏偏許君龍仍像個冇事人似的,對這些話毫不在意,還把卜惠美放到一邊的餐盤又拿了起來,將裡麵的最後一塊點心放進了嘴裡。
卜惠美徹底暴走,咬牙切齒地丟下許君龍離開了。
“嘖嘖嘖,腦殘配白癡,絕搭,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父母,才能教出這樣的貨色。”
尤夢見得這一幕,陰陽怪氣的拍了拍手。
父母兩個詞落入耳,讓許君龍眼睛微眯。
他把手裡的菜碟放下,擦了擦嘴道:“本來想晚點找你算賬,但你非得要湊上來送死,我也隻能成全你了。”
“成全我?你算什麼東西!一條吃軟飯的狗也敢跟我叫板?有資格嗎?”
尤夢最受不了許君龍這種高高在上的狐假虎威姿態,直接撕掉自己的偽裝麵具,炮轟起了許君龍。
白蓮見許君龍似乎有點生氣了,壓低了聲音提醒許君龍。
“先忍一忍吧,尤夢的事情可以私下解決,這次的酒會非同小可,是陳雪凝特地迎接貴賓舉辦的,你要是在這把事情鬨大了,鐵定吃不了兜著走。”
“不好意思,你嘴裡的貴賓就是我叫過來的!”
許君龍說罷,在白蓮愕然的目光下,端起旁邊的威士忌便朝尤夢潑了過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