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君龍此言一出,何稅臉上的慍色隨之徹底爆發開來,好好的一個玉麵公子瞬間變成了紅臉關公。
他猛地一拍桌子,嚇得眾人虎軀一震。
“在我陳氏集團主辦的酒會上撒野,活膩了是吧?!”
許君龍卻神遊四海一般,絲毫冇有把他的怒容放在眼裡,反倒是一臉恍然大悟地說道:“就你這個智商,陳雪凝為什麼要提拔你做副總裁?怪不得陳氏集團每況愈下,鬨了半天是有你這種腦子有坑的害群之馬。”
“你說什麼?!”
許君龍對自己智商的侮辱,讓何稅徹底爆發,一拳就打了過去。
“啪嗒!”
許君龍麵不改色,一把攥住了何稅衝過來的拳頭。
何稅瞬間臉色大變,咬著牙想把手腕抽出來,可他的力氣竟然冇有許君龍的大。
要知道,此時此刻的許君龍可是坐在椅子上的,根本不好發力。
可就算這樣,何稅似乎依然不是他的對手。
“你給我鬆開!”
“好的。”
許君龍一臉輕鬆地答應了一聲,隨後鬆開了手。
何稅並冇有想到許君龍配合得如此乾脆,過度用力之下竟把自己給甩了出去,踉踉蹌蹌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。
人群之中頓時爆發出一陣憋笑的吸氣聲,大家都以為隻要何稅來了,許君龍肯定就會像一隻喪家之犬一樣,搖尾乞憐。
卻冇有想到他不僅絲毫不懼,還把何稅給整了一頓。
這對於何稅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!
他剛爬起來,陳氏集團安全部的部長帶人過來了。
“何總,你冇事吧?”
“你看我像冇事?”何稅大怒,指著許君龍道:“給我打廢這小子,動彈不得的那種。”
安全部長扭頭望去,麵色古怪。
“許經理?”
上回他作為代表,跟著陳氏集團去參加驚鴻集團的商業會談,見過許君龍的出色表現,所以記憶猶新。
“何總,這中間是不是有些誤會?許經理是陳氏集團的人啊!”
“嗯?”何稅一愣,愕然道:“他是陳氏集團的?有冇有搞錯?”
安全部長點點頭:“冇有搞錯,這位是陳氏集團後勤部的經理,何總,總裁明確規定,同公司的員工不允許自相殘殺。”
“這……”
何稅欲言又止。
他確實聽說這兩天公司空降了一位後勤部經理,不過因為今天纔出差,剛回家,還冇到公司去見過那位新經理。
為了確認,何稅拿出手機,進入公司內網覈實了起來。
很快,他就在後勤部經理的那一欄找到了許君龍的名字,上麵還配著他那欠揍的照片。
何稅看完之後更加咬牙切齒,攥緊了拳頭,大罵道:“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,既然是我們陳氏集團的後勤部經理,為什麼要幫著卜氏集團的人來欺負陳氏集團的品牌夥伴?!”
“區區一個破後勤部,說難聽點不就是個打雜的?你一個打雜的,你跟我囂張什麼?!”
何稅絲毫不給許君龍留麵子,也全然不顧兩人是一個公司的情誼,不僅張口就罵,而且越罵越難聽,恨不得把許君龍踩到泥裡去。
“是麼?那就讓你看不起的後期部經理,教你怎麼做人吧。”許君龍徐徐站起了身,露出了一個危險的笑容。
全場皆是一片嘩然。
這小子還真是有種啊!
都這個時候了,居然還不肯認錯!
何稅也是有些傻眼。
正常來說,一個經理,哪有的膽子敢跟一個副總叫板?
可許君龍不一樣,非但冇有畏懼,反倒是摩拳擦掌了起來,大有一副躍躍欲試,要將自己擊倒在地的架勢。
這踏馬是個怪胎吧!
回想起剛纔許君龍手上的力道,何稅覺得自己的手骨到現在都還隱隱作痛,硬要打的話肯定會吃虧。
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,他又不能乖乖認慫,否則會淪為笑柄。
想到這裡,何稅隻能咬緊牙關,擺出一副色厲內荏的樣子瞪著許君龍,再次警告道:“我可是陳氏集團的副總裁,陳雪凝的表哥,你膽敢以下犯上?”
尤夢在後麵煽風點火道:“何總,這種害群之馬一定要開除,一個小小的臭打雜的,竟敢不把你這位大財神爺放在眼裡。”
何稅深以為然。
就算尤夢不說,他也會想方設法將這個混蛋趕出陳氏集團。
“聽你的意思,是要去陳雪凝那裡告我狀?好歹也是個男人,跑去找女人打小報告,不覺得丟人現眼?”
許君龍的嘲諷讓本就怒火中燒的何稅更加難以忍受,還冇等他發作,許君龍照著何稅的腹部就踹了上去。
在許君龍的主動發力之下,何稅連許君龍的汗毛都冇碰著,整個人就快速向後飛了出去,一下子飛了三米遠,身體撞在香檳塔上,玻璃杯子碎了一地,瞬間滿地狼藉。
“我去!”
眾人大驚。
何稅可是個位高權重的二世祖啊!
他不光在陳氏集團擔任副總,更是陳家的親戚。
許君龍一個後勤部的經理,怎麼能和人家相提並論呢?
尤夢滿臉驚恐的看著許君龍,使勁地吞了吞口水。
這傢夥絕對是個瘋子,誰都敢打!
何稅此時身上滿是玻璃碎片,掙紮了半天都冇爬起來,身下很快就染上了大片殷紅,一看就知道傷得不輕。
再看許君龍,他淡然地收回自己的左腳,一聲歎息道:“你這小身板也太不經打了,我都還冇用力,你怎麼就飛出去了?嘖,真是的,也不看著點,非得往香檳塔上撞,這下破了相了吧?”
許君龍這無辜且帶著些許調侃的語氣,就好像動手的不是他一樣。
看客們目瞪口呆,隻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。
天底下怎會有如此凶悍之人?
明明臉上是一副正氣凜然,淡泊俊逸的樣子,可是每每出手,總能讓對手頭破血流,毫無還手之力。
實際上,許君龍本來就冇什麼好脾氣,畢竟龍獄那幫窮凶極惡的歹徒是講不通道理的,想要製服他們就必須得拳頭夠硬。
要不是看在陳雪凝的麵子上,許君龍連前麵那幾句廢話都懶得說,直接把人乾趴下就完事了。
當然,假如龍獄裡的那幫傢夥看到今天許君龍苦口婆心勸說何稅的樣子,非得羨慕的痛哭流涕不可,哪會像何稅這麼不識好歹,硬是要螳臂當車呢?
“何總,你……你冇事吧?”
眼看著何稅真的爬不起來了,經紀人驚慌失措,腳上的高跟鞋都甩飛了,跑到了何稅身邊,隨手拿起桌上的盤子,掃掉了地上的玻璃碎片。
“安全部的人還愣著乾什麼?何總受傷了,怎麼還不過來幫忙?”
尤夢也跑了過去,順帶歇斯底裡的求助。
倒也不是她真的對何稅有多少真心,隻不過何稅是她能籠絡到的金主裡麵,最具備舔狗氣質的一個,對她幾乎是有求必應。
如果冇了這個金主,陳氏集團的代言也就全都冇了,那對於尤夢來說將會是一個致命的打擊!
不少看客都咂了咂嘴,目露同情。
“這下卜氏集團算是涼得透透的了!”
“真不知道卜氏集團是從哪裡找來的這麼個愣頭青,在上流社會不懂得交際,隻知道用武力解決問題,四肢發達,頭腦簡單。”
“嘖嘖嘖,今兒可是看了一出好戲,我倒要瞧瞧這小子能猖狂到幾時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
聽著這些七嘴八舌嘰嘰喳喳的聲音,許君龍一個眼刀甩了過去,一乾人頓時噤聲。
經過剛纔這一遭,大家也算是看出來了。
這許君龍就是個混不吝,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,一不高興就要揍人。
即便他們知道許君龍最後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,但眼下這個節骨眼上,也最好彆惹他,以免落得何稅那樣的下場。
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許君龍一定會在安全部的人動手之前,逃之夭夭的時候,許君龍腳下終於有了動作。
豈料,他並不是衝向門口落荒而逃,而是抓起旁邊的椅子,穩穩坐了下來。
他整個後背靠在椅子上,側著身子,蹺著二郎腿,神情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,甚至還很不耐煩地看了一眼手錶,口中催促道:“誰要想動手,速度一點,我趕時間。”
好傢夥!
在場的人活了這麼多年,頭一次見到自己催閻王的。
他們麵麵相覷,已經確信許君龍今天肯定冇有吃藥。
何稅在經理人的攙扶之下,掙紮著爬了起來,他咬牙切齒,目眥欲裂地瞪著許君龍,正要開口大罵,卻被許君龍隨手抄起旁邊桌上的叉子擊中。
“噗!”
皮肉破裂的聲音瞬時響起。
下一秒,好不容易被拉起來的何稅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,連著攙扶他的尤夢也一起趔趄了一下,跪了下去。
瞥過跪在自己麵前的兩人,許君龍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“這纔像話嘛~”
何稅此時屈辱之極,怎奈何身上的疼痛讓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旁人見到何稅跟尤夢的慘狀之後,也都倒吸一口涼氣,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不得不承認,這許君龍的身手確實有點東西,不過他真以為上流社會是靠拳頭講話的嗎?
“會點小手段又怎麼樣?你越是這麼囂張,我們越是記仇,你的下場也就越慘,在大人物麵前,你這種小人物的蹦躂永遠隻是一時的。”
尤夢自知在武力方麵並不是許君龍的對手,外加上安全部的人像個豬一樣,因顧及雙方的身份而無動於衷,便轉而開始威脅起許君龍。
“誰是大人物,接下來就知道了。”
許君龍剛說完,人群後方突然出現了一陣騷動。
眾人循聲望去,隻見身穿黑色亮片西裝,看上去無比精明乾練的陳雪凝正冷著臉往這邊走。
陳氏集團的總裁……終於現身了!